风无忧惨然一笑:“你是清虚子传人,逆道之罚传给你了吧?将来我若逆天而行,你是不是也要引雷罚我?”
杜颜真挠头:“师父是说要传给我来着……但紫阳师兄仍在世,我肯定不能接。”他真诚地道,“而且我会看着你,绝不让你逆天而行。”
风无忧低头看着碗中米粥:“太州那晚你就被我师兄盯上了。这两日他故意放松戒备,就是为引你上钩。我不让你跟来,你偏不听话。你师父若没来,你此时只怕已然没命。”
杜颜真看着他小声道:“公子,师父并非为我而来。”
风无忧默然道:“我知道,子虚观的执刑人,专罚书院逆天之人。若非父亲欲伤天害理,清虚子也不会下山。”他戏谑一笑,“没想到你乃清虚子爱徒,风无忧开罪不起。日后只能讨好你,免得小命不保。”
杜颜真静静看着他,漆黑的眼似能透过皮囊看见他肚肠:“风公子生就玲珑心肝,怎会如此看我?”握住风无忧被雨淋湿的手,巴巴望着那人,低声哀求,“公子,跟我走。”
风无忧摇头。
“为何?你父亲把你打成这样,还不给饭吃,为何还要留下?”杜颜真直起身子认真看着他,“公子金銮殿上仗义执言,不论鸿安镖局、危柱山、妙染坊都铭记公子恩德。”
他双手握着风无忧的手,乞求道:“跟我走,好不好?有我师父在,你父亲不敢为难你。”
风无忧依旧摇头,挣脱杜颜真的手凄然一笑:“谈何容易~没有易地而处,你焉知我难处。仗义执言,是不负本心;甘受重罚,乃不负孝义。镜子不能两面光,哪能什么好都让我风无忧占完了。”
“再说我父亲受了刑罚,我当尽孝床前。”风无忧苦恼地捂着额头,“你太小,长大便懂了。”
杜颜真急忙抓住风无忧衣袖,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我懂的,虽然我无父母,但我真的懂。可师父说过,夏虫不可语冰。公子高洁,但你父兄不懂你的忍辱求全,还当你任性妄为。公子颖悟绝伦,当知及时止损。”
风无忧苦笑摇头:“颜真,若是旁人,我定头也不回地走了。可他们是我家人,是我在意之人,我如何能弃他们而去?”
那我便是你不在意之人吗?看着那人,杜颜真突感到心寒:你父兄设陷阱害我,致我如此重伤,你当真不在意吗?
“那……他若受了刑还不回头,要伤天害理,要沦陷地狱,你也跟着陪葬吗?”杜颜真不甘,把风无忧逼到角落里。
风无忧颓然跌坐在榻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沮丧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颜真,别逼我……你去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的!”
就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拒绝自己……杜颜真搓了搓尚有余温的手,讪笑一下掩饰失落,装作轻松道:“也好,我年纪太小,做事不牢靠,思量不周全,惹公子笑话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起周锐那句话,捂着胸口着急忙慌下榻,不顾风无忧的阻拦,一边穿靴一边笑:“公子,我先走了,你好好歇息……待我长大些了,再来……看你。”
“颜真!”风无忧见他脚步踉跄,伸手抓他,却被他一把挣脱。
那人推开门,逃也似的消失在磅礴大雨中。
屋外雷鸣电闪,那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风无忧抓不住他,空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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