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萧子铎,萧子铎却从容地站在她身边,一一问好:“二表姐,三表姐,六表兄。”
围观百姓听到萧子铎的称呼,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亲戚,怪不得前来救援广陵。
谢韫玉和谢韫珠对着萧子铎点头示意,神情有些拘束,谢六郎同是男子,自来熟地上前招呼萧子铎:“萧二表弟,没想到竟是你来了。你不是在青州吗,怎么会出现在广陵?”
“说来话长。”萧子铎道,“六月时我注意到北魏边境不正常调兵,担心他们想要南下,所以一直关注着淮河局势。我听到万景叛乱后赶紧入京勤王,路过南衮州时听说广陵被困,我就来了。”
六月时萧子铎就感觉到北魏狼子野心,他写信提醒沿线守将。结果萧道将万景封到寿阳,果不其然爆发了叛乱。萧子铎实在不知道萧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能暂离青州,南下支援建康。
萧子铎原本没打算来南衮州。无论从战略意义还是从私人感情,建康都比广陵重要,所以萧子铎听闻广陵被围后也无能为力,他总要先保证谢玖兮的安全,可是,三天前,他却在夜里看到广陵方向传来金色灵光。
金色法阵明亮又纯粹,萧子铎这才意识到,皎皎竟然在广陵。
萧子铎并不关心萧道、萧子锋的死活,他要护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人。萧子铎后知后觉想起来,谢玖兮二姐好像和刘氏订婚,刘延父子正在广陵镇守。
萧子铎暗骂自己糊涂,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现在才想起来。随后他下令调转方向,全速赶往广陵。他一路上不拐弯,遇山过山遇河填河,创造最快行军速度,三天到达广陵。
萧子铎三言两语说得简单,但从青州一路南下,其中艰险岂是外人能知。谢六郎听后心中百感交集,广陵被围有一个月之久,谢家那么多姻亲故交,没一个肯来冒险,最后替他们解围的,竟是远在千里之外、谢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萧子铎。
尤其谢六郎想到京口太守是谢韫珠的未婚夫,建康宫城还有意让谢玖兮做太子妃。姑母口口声声说视谢玖兮如亲生女儿,萧子锋也表现的十分上心,亲自替谢玖兮去买她最喜欢的糕点。但他们遇险时,京口和建康都选择自保。
谢六郎能理解,为了姻亲拿命冒险,不值得。大家都有家有业,当然要做最稳妥的事。
可是,别人能做到,他们却做不到,这番对比就尤其让人寒心。
眼看围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谢玖兮不想成为话题,便说:“广陵刚刚解围,还有许多事要安排。我们别在这里挡着路了,叙旧稍后再谈也不迟。”
几人都应诺,谢韫玉和谢韫珠在谢六郎的护送下回府,谢玖兮去太守府安排后续处理,萧子铎跟在谢玖兮身边,两人静静在广陵城漫步。
走了很久,萧子铎问:“皎皎,这十七个月,你过得好吗?”
萧子铎去年六月孤身去青州,如今又是一年冬,他们已一年半未见面了。
刚才在万军阵前,他手执长戟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不苟情面,连谢玖兮都觉得陌生。如今他轻声问起两人分别后的事情,声音和从前一样清柔浅淡,谢玖兮这才确定,既明还是既明,并没有变化。
谢玖兮回想过去的一年半,她的生活经历了天翻地覆,可是时过境迁,那些惊惶、委屈过去了许久,再诉苦显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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