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训练条件显然更好,极富未来感的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栋楼电子化全覆盖,进出往来的人手里端着浓香的咖啡,脖颈上佩戴鉴别身份的卡片,一楼就有非常宽阔的机房,便于大家随时随地进行娱乐和挑战。不时有金发碧眼的美女路过程思稷身侧,露出嫣然笑容,似乎希望这位帅哥主动开口约她吃饭,但程思稷只是回以礼节性的淡笑,并无更多回应。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胡奕明身上,看他走进大堂和前台交涉,一番手势比划之后,又折返,对他说:“Archer现在不在。”
程思稷意外地挑了挑眉。
“说是今天团建,他和他们组在瑟尔登那边登山和滑雪。”胡奕明刚刚走得疾,尾音流露喘息,吐出一口接一口的白气,“还去吗?”
都到了这里,又有时间,他不想无功而返,程思稷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瑟尔登雪场位于奥地利与意大利边界,海拔不低。先是很长时间的公路,越走海拔越高,气温越低,道路两侧覆盖厚厚的积雪,寒风凛冽,拍打在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呼啸声。
“前天刚下过雪。”付屿压低声音对程思稷说:“山上更冷,你的腿……”
程思稷打断他:“没事。”
胡奕明疑惑地睨了程思稷一眼,听见对方表达坚定的意向:“继续开。”
程思稷不耐地点亮手机看时间,如果江新停已经登山进了雪场就不好找了,等他出来又要至少两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宿在山上。他当然也可以明天再来,但程思稷发觉,自从踏上江新停所在的土地,原本可以忍受的分离,突然变得无法再多忍耐一秒。
时间显示上午十点一刻,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发现通知中心弹出一个相册程序的弹窗,提示四年前的今天,点开一看,是他和江新停在F县的合影。
江新停趴在他背上,圈住他脖颈从他颈项边偏出头来,对着镜头举起一个剪刀手,笑得露出白而整齐的牙,程思稷眼睛里也溢出罕见的生动笑意,他掌心搭在江新停的手背上,两只手指相同的位置各有一枚银色的戒指。照片背景是一幢朴素的二层砖盖小楼,场院里还挂着腊肉和香肠,一并被收入镜头。
那可以算得上天之骄子程思稷最狼狈的时刻,胶鞋里的脚潮湿,冷得像冰,裤管上有干不透的泥水。但那时候有江新停,程思稷胸怀满载,背负世界,而那样的笑,也后来很多年都不再有。
那一年是江新停最炙手可热的时候,被邀请参加一档电竞综艺,拍摄地在F县,地远偏僻。虽然这个节目不算太红,但对打出战队知名度来说,还是很有好处,最重要的是,江新停希望通过这个节目让大家真正了解电竞,而不是将它简单同不务正业的休闲娱乐混为一谈。
程思稷正好出差在F县附近,又因为过两周快到结婚纪念日,他想着可以去探个班,给江新停一个惊喜。
到市区下飞机时给江新停拨了一个电话,小孩儿刚睡醒,声音黏黏糊糊的,说起窗户外面下了好大雪,每天都在吃大锅菜,特别想吃芋头糖水和鸭脖子。
信号不好,说不了两句就断了,程思稷没再回拨,到市中心买好了吃食,等要租车去县里的时候,被告知县里下大雪封了路,不好走。
程总裁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觉得有必要为了单价二十块钱的糖水和三十块钱的鸭脖,一掷千金。花了大约十倍价钱,才说动人家驱车去F县。
路是真难走,快到时车熄了火,这时候有再多钱也没办法,只能徒步进。好在车上放了两双大胶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而行。
到时刚过十点,天色湛蓝放出晴光,雪开始融化,枝头积蓄的雪变成透明的渐融的冰,缓慢滴落,在林间穿行仿若沐雨。
从村民那打听了节目组的住所,江新停的小屋一楼没锁死,人出去拍摄了。
他就坐在屋里等,小孩儿的漱口杯和牙刷,放在靠近门边的木头长椅上,脸盆是那种古朴的带花的瓷盆,条件很简陋,桌上落一根充电线以及他给他买的暖手宝,还有一管治疗跌打损伤的白色药膏,看来小孩儿没少吃苦。
临近中午,外面熙熙攘攘地传来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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