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局?”是Koi发来的训练场PK邀请。
江新停为了恢复得更好,之前一直忍着没碰,早就蠢蠢欲动想练练手,于是欣然同意,掰了掰手指开麦挑衅一句:“来啊!干你心态!”
这一次他选择装备一管M24A2狙击枪,轻便且精准度高。他无声无息地开镜、瞄准,Koi的机动英雄在残垣中跃动,恍然不知隐匿在树林间对准他的枪管。
右手手背紧绷,手指悬停。
两秒后,三点钟方向,预判不会出错,非常十拿九稳的一枪。
点击鼠标,扣动扳机。
江新停手腕猛地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了一下,子弹破空,偏离了原本的射击方向。
等程思稷回家时,屋内没有开灯,死一般寂暗。他回来得晚,以为江新停已经睡了,便在玄关处放下钥匙,轻手轻脚地上楼,却发现电竞室门半掩,门缝里泻出一丝微光。
他疑惑地走进去,看见江新停额发濡湿,失魂落魄地仰面躺在电竞室的地毯上,睁着无神的双眼发呆,桌面上鼠标翻倒,键盘被扔在一边。
那些原本都是他的宝贝。
程思稷神色一黯,走过去俯下身蹲在江新停身边,摸摸他的脸,像是一块冰,又湿又冷:“怎么了小麒?”
问出问题的同时,他心里倏然产生一种很可怕的预感,但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承认。
江新停机械地将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对着他缓慢地抬起右手,手腕在肉眼可见地细碎颤动,程思稷瞳仁抖了一下,用虎口稳住它:“你过度练习了?!”
江新停眼尾通红,带着哭腔:“你骗我!你说会好的!”
面对程思稷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猛地挣扎着跳起来,握住鼠标,近乎歇斯底里:“你看,我瞄不准,它不听我的!”
准心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飘移,无论江新停如何用力,都无法使它精确固定。
“会好的,小麒。”程思稷罕见地难以克制,喉头哽塞,他一根一根掰开江新停攥到惨白的手指,将他摁进怀里,环紧,任他挣扎,任他将眼泪全部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里的衬衫紧紧贴住皮肤,灼烫着他,“一定会好的。”
一个成功的谎言,是信用透支的过程,亦需要很多个谎言去掩盖。程思稷在短短一月内,对江新停撒了人生中两个弥天大谎。
直到医生的结论,让他无法再欺骗下去。
“神经损伤?”程思稷问,“是不可逆的吗?”
医生摇了摇头,遗憾地回答:“某条细小的神经可能被割断,造成不受控的震颤,这种伤害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看程度,应该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只是作为电竞选手……”医生顿了顿,像宣读最残忍的判决,“不太建议再进行这种高强度的运动了。”
尖锐的耳鸣撕裂江新停,他脸色惨白,精神恍惚地站起身,好似充耳未闻。他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程思稷,向屋外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剧烈地呕吐起来。
程思稷立在门边,垂着手,看着江新停弓起的脊背上单薄的布料被撑起一节一节突出骨节的轮廓,空气里泛起难捱的酸苦味。
尽管程思稷已经焦头烂额,但他还是尽量推掉饭局按时下班,将过剩的工作带回家做。不过他渐渐发现,陪伴似乎并不是江新停所需要的,哪怕他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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