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数,如此盛况,数十年都未曾有过。”
听见裴谦雪的名字,宗洛沉默半晌,“麒麟也需择主。大渊如今锐不可当,自然才子汲汲。”
顾子元见他淡定,不免好奇:“洛兄莫不心急?道家无为剑法,阴阳家傀术,墨家非攻刀法......可皆是声名在外,威力无穷,武艺魁首花落谁家,就连茶馆说书人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宗洛微微一笑,掀开车帘登上马车:“急什么,武艺可是最后一日的内容。倒是子元,你既然要参加书艺,才该多多担心。”
顾子元立马不说话了,面容难免染上紧张,牵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心不在焉,在脑海中演练起书画来。
不多时,马车就在宫门口停下,接下来学子们改为步行。
宫门前的禁卫军一个接一个盘查,确定了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后才准许放行。
宗洛不想引起无关人的关注,于是特地换了件普通白衣。虽然也没有太大用处就是了,一路上还是因为脸上的白绫收获了不少学子打量的目光。
等到盘查结束,才有侍卫看着他的背影,低声窃窃私语。
“方才一位公子似乎有些眼熟......”
“那位眼缠白绫的瞽者?确实有些眼熟,好端端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怎么会落得如此恶疾。”
“我倒是知道为何眼熟。”
其中一位侍卫支支吾吾道:“你们还记得去年太巫大人卜出九星连珠的那日吗?那白衣公子,分明就和三皇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话一出,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那个梦境。
侍卫长大惊失色:“妄议皇族乃是砍头之罪,再者殿下为国为名,怎可随意编排,此话慎言!”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嘴了,再不敢多言。
三皇子常年在外领兵,绝大多数宫内的侍卫都未曾见过本尊,只在去年那场天下一梦里窥得些神韵。
仅有身在大渊的百姓梦到三皇子自刎,大多来自其他列国的学子都只是有所耳闻,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清楚这些侍卫噤若寒蝉的真正缘由。
至于其他学子,那就更冷漠了,连上来问候的都没有几个。
儒家和墨家并称为当世两大显学,彼此关系水火不容。
法家和儒家的关系也差到极点,儒家一直没能进入大渊,便是因为当今大渊丞相是法家高徒,早些年还未官拜丞相时曾写过一篇洋洋洒洒的檄文,将儒家主流思想批得一文不值。
当然了,也不仅仅是儒家,其他各个学派的关系也都半斤八两。一路上也就只有道家学子心大,四处打招呼。虽然儒家和道家的关系也就那样,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多数也会卖个面子。
行至章宫露天广场,领路的内侍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立于一旁。
许久,高处殿上遥遥传来“圣上驾到”的声音。
只见渊帝身着玄色龙袍,自殿内踱步而来,冕旒垂下,面容冷硬,不怒自威,被那双冕旒背后深邃黑眸直视的学子都不免双腿发颤。
“参见陛下。”
众学子纷纷抱拳行礼。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在列国中声名远扬的暴君,不免有些好奇,个个不着痕迹地打量。
在这些人里,只有宗洛一个人站在背后,低垂着头,力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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