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如此近身,宗洛整个人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然而他现在心情实在是过于复杂,这才没有闲心关注虞北洲的撩拨。
“虞北洲,我问你,时间回溯的仙法需要什么启动条件?”
宗洛语气平和,只在尾端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嗯?”
虞北洲懒洋洋地将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像一只慵懒的雄狮。
他漫不经心地道,“这我怎么知道。”
“上辈子师兄死后,我可是当了皇帝,一统天下,每天日理万机。回溯时间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手下去办。”
宗洛差点没给气笑了。
每天日理万机?骗谁呢。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上个早朝就下来,龙袍一扔跑到冰棺里;遇见个不顺眼的大臣不顺眼的事,第一解决方案就是剁了;辛辛苦苦谋划那么多年,到头来又念着当皇帝无聊。
当初在鬼谷学的为君之道,简直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宗洛还真没想到虞北洲登基后竟然会是那副德行。
说他荒废祖业吧,这人窃取的是宗家基业,也没法用荒废这个词。
非要说的话......宗洛印象里的虞北洲,永远都是野心勃勃,张扬肆意,而非梦里那般懒倦,随意,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失去兴趣般厌世。
对,就是厌世!
宗洛悚然一惊。
自他重生后,总看虞北洲格外有些不对。
上辈子虞北洲暴戾恣雎,就连疯,也疯得毫不掩饰。而这辈子,那些外泄的情绪全部都内敛了下来,反倒沉着愈发晦涩。并未减少,反倒更加危险可怕,寒毛直立。
但不管如何,宗洛是没法像先前那样对虞北洲了。
最开始是敌对,厌恶,后来变成不耐烦,到现在竟是拿这人无可奈何。其中或许还因为上一次暗室旖//旎的相见,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宗洛想问虞北洲付出那么多,当真只是想杀他,没想到这人压根就不打算承认自己付出过,好像在宿敌面前低一头就会死一样。
“师兄在想什么?”身后声音浮着一星半点的委屈:“明明师兄专程为我而来,为何又要半道走神。”
我在想,你生来便是克我的吧。
宗洛在心中想道,生硬地转换话题:“你上回说过的,想要弄清楚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在今日来找你,于是我来了。”
既然虞北洲不说,宗洛也不多问,横竖他已经知道了,还是给死对头留几分面子。
“是呀。”
虞北洲甜腻腻地说:“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没有丝毫预兆的,森冷的杀意从后方袭来。
仿佛默契到演练过千百遍一样,七星龙渊剑尖抵在掌心,朝着对方俯冲而去。
在即将碰到宗洛的时候,虞北洲硬生生收了招,生生挨下这一剑。
“就是这样,师兄。就是这样。”
火焰在昏暗的室内骤然拔高,火折子划开一道圆弧,照亮一切。
虞北洲的脸颊仍旧泛着异样的潮//红,眼尾深邃到仿佛滴血,似乎有火光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跃,只一眼就足够勾魂夺魄。
交错间,宗洛瞥见这一幕,拿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这根本就不是打斗,而是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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