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过十五岁,负责殿室洒扫。被赵学士一番口舌鼓动,做下了大错事。”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平王府也派兵围了,明日当面问询平王殿下,臣有把握,能把这桩大案查个水落石出!”
洛信原听完,神色不动,只微微颔首,
“此事做得不错。既然人证物证俱全,明日把人从诏狱里提出来,移交大理寺和刑部会审。”
齐正衡一愣,这等矫诏谋储的大案子,竟然不落在皇帝亲自下诏定罪的诏狱,转交刑部和大理寺会审了?
念头瞬间一闪而过,随即领命,“臣遵旨!”
洛信原关了门,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色走回榻边。
梅望舒安静地睡着,呼吸清浅平稳。
她今晚实在太疲倦,吵闹了那么久的铜铃声一旦停下,她几乎立刻陷入浅眠。
察觉到身边站了人,她从浅眠里挣扎着醒过来,半阖着眼问,“什么事?怎样了?”
“大事,好事。”洛信原俯身下去,安抚地亲了下唇角,又把滑落的衾被往上拉到肩头,
“齐正衡运气好,可以自己用腿走下西阁了。政事堂诸人也不必再滞留宫里。你安心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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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奉命‘端坐避嫌’的诸位重臣们,到了后半夜时,被苏怀忠安置到几处偏殿歇下。
传圣上口谕,事情已经查出眉目,诸卿今日辛苦,只等天明开了宫门,便可以各自归家歇息。
诸臣放下心来,偏殿里临时搭起的床榻处处鼾声大作。
只有林思时辗转反侧,对着窗外浓重夜色,不能阖眼,不敢阖眼。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阖眼,就会像昨夜那样,又陷入重重梦魇——
他的同门师弟,认识多年、御前共事的同僚,梅雪卿。
性沉静,善谋断,人品性情令他赞叹,行事手腕却又令他忌惮。
在他的梦境里,同样的梅姓,同样的如画眉眼,竟然是个女子。
清雅出尘的美人,穿一身大红霞帔,仿佛明珠浴光,一颦一笑皆动人,在红烛下袅袅婷婷地对他万福,低眉浅笑,温婉唤道,“夫君。”
‘她’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林思时站在梦境边缘,被重重灰雾笼罩,茫然望向梦境中央、唯一没有被灰雾蒙蔽的所在。
那是一处大红喜房。
他自己同样身穿喜服,站在‘她’的对面。
把揭下的红盖头随手扔在桌上,神色冰寒,言语如刀,冷冷对着‘她’道,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这副贤良模样。实话与你说,娶你进门,不过是依从母亲的意思,我心里早有别人。只恨她出生没有投个好胎,不像你顶着梅家嫡女的光鲜名头,入了我母亲的眼。你既是母亲选中的人,不妨把刚才那副贤良姿态多多摆在母亲面前,让她老人家欢喜,就可保住你的正妻之位,其他的莫要多想!”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眼看着面前的清雅美人渐渐失了眼中浅笑,脸色一点点苍白,无声地抿起了唇。
红烛下映出芙蓉面色,默然转过视线,眼中泛起薄薄泪光,含泪时亦动人。
一身喜服的他自己,见她并不哭闹撒泼,只是默默无语,心里的冷硬松动了些,不自觉放缓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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