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裴澈得知此事,以军规斩了那几个挑事的兵,又惩处了何慎滥用职权,以及裴凌以下犯上,此事终才消停。
而定州一战时,何慎又称裴凌抢了他的军功,对他做了这左都尉一职数次提出异议,可戴参将等人都道论功行赏无不妥之处,于是何慎便只能作罢。
但之后却时常以切磋武艺的名义要与裴凌一较高下。
“定州百姓谁不知是裴都尉斩了叛党大将的首级才将城门给破开,何都尉就是心眼小,嫉妒他功劳大!”
胡芍儿倾慕裴凌,言语之中都是偏帮。
言清漓只是笑笑。
何慎的心思也不难理解,原本他官大一级压在裴凌头上,裴凌见着他尚要规规矩矩的喊一声都尉大人,可如今两人平起平坐了,心里难免会不服气。
正好今日何慎手下几人被裴凌向上头禀报不守军规,虽同被责罚的也有裴凌,但何慎仍认为是裴凌故意在找他的茬儿。
何慎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切磋罢了,点到即止,裴都尉数次不敢应战,莫不是怕输给我会丢人现眼?你放心,我对后辈向来手下留情。”
何慎身后的定州兵跟着嘲弄的起哄:“就是!裴都尉都能将叛军守将脑袋跟玩似的砍了,就让小的们见识见识这等英姿呗!”
裴凌被裴澈私下告诫过,称军营不是他混日子的京师卫,军规如山,在这里,他不是他的小叔,若他犯了错,他同样会严惩不贷,故而在面对何慎几番提出要与他切磋时,他都拒绝了。
虽说在军中将士们相互切磋合乎规矩,但他却懒得惹上何慎这个麻烦,不想与这种蠢货一般见识。
他懒洋洋的抱起手臂,正要如往常一样寻个撇脚的借口打发了何慎,王甲忽然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后,急切道:“头儿!言姑娘在后面呢!”
裴凌从匪窝中带出来的兄弟,有一部分胸无大志的留在了安逸的京师卫,还有一部分如王甲、刘刚这些则一起跟着他从了军。
裴凌闻言,脸上懒散的笑容顿住。
他虽未回头,却立刻感到如芒在背,浑身哪哪都不自然,一举一动都下意识的想要做到完美。
他俊眉一挑,话锋也跟着转了:“既然何都尉黏我黏的比那青楼妓子还热情了,我又哪忍心让你数次失望啊!”
伴随着身后的轰然大笑,裴凌扭了扭脖子,将背上的重剑解下随手扔给了王甲。
王甲连忙抱住,手臂跟着向下沉沉一坠。
何慎正意外裴凌这回竟同意与他较量,但见他扔了兵器,不由凝眉微怒:“你不用兵器?”
裴凌又懒懒活动了下手腕,气死人不偿命道:“用不着,过些日子还要与何都尉一同作战,若不小心伤着了你可就罪过了。”
“你!”
何慎大怒,而后不屑冷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竟这等目中无人!不过战场上可不容你逞能,今日本将就好生给你个教训,让你日后不敢轻敌!”
练兵场正中,何慎也以示公平的扔了手上的缨枪,赤手空拳的攻了上来。
他动作很快,招式也十分凌厉,且从军十数载有着丰富的经验,拳脚功夫练得很是扎实。
可裴凌这后生却丝毫不逊于他。
他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见招拆招,倒是将何慎的招式一一破解了,且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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