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葡萄糖没感觉,但输电解质会手疼一样,是那些药让我在疼,所以我偷偷把药扔掉了,每次只用针在手臂上扎一下而已。”
钟煦“啊”了一声:“那护士也没发现吗?真笨。”
“是啊,”仇野轻笑着附和道,“特别笨。”
钟煦悄悄打了个哈欠,又担心地问:“那你生病了,不用药怎么办?”
仇野沉默许久,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躺在你面前么,你觉得我像个病人吗?”
回答他的,是钟煦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仇野凑近些,在昏暗中静静注视着钟煦安稳的睡颜,半晌过后,他悄悄探身过去,在钟煦微热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很快,好像从未发生过,只有仇野才知道它滚烫的意义。
第二天钟煦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而他手里还攥着仇野的睡袍。他迷蒙地眨眨眼,撑坐起来,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抽象艺术画发呆。
昨晚怎么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居然没有把握住!
钟煦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忽然听见一声轻笑,他偏头,就见仇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卧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个小碗。
“看来恢复得不错,”仇野将小碗放到床头柜上,摸了下钟煦的额头,调侃道:“应该不需要我动手打针了。”
“……嗯。”钟煦低下头,眼里盛满遗憾。
“不过你这几天还是吃清淡点。”
仇野将蒸好的鸡蛋羹端给他,上面洒了几滴香油和葱花,闻起来很香,勾起了钟煦的食欲。
他快要吃完时,才突然想起昨晚的对话,抬头看向仇野,问:“你的病……好了吗?”
仇野打开阳台的门给房间透气,闻言一顿,随即转过头来对钟煦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钟煦这才放心继续吃,然后乖乖地把碗拿下楼去洗干净。正要上楼时,就在大厅里遇见了蒋文安。
蒋文安见到他身上那套宽大的黑色真丝睡衣,眼神暗了暗,一张冰块脸似乎更加凛冽逼人。
他拎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个手提电脑包,走到钟煦面前,将东西一股脑丢给他。
“车库里还有一堆书,你先清点一下这些,看有没有遗漏。”
“……谢谢。”
钟煦接过电脑包,蒋文安又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他。
“还有这个,你昨天留在出租屋了。”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钟煦并不想管,反正他唯一想联系的人就在身边,那手机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
但他又有所忌惮,万一变态联系不上他,恼羞成怒,转来骚扰仇野的话,那他早晚会在仇野面前露馅。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钟煦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称不上多好的办法。
他打起精神,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坐在沙发里,专注地浏览网页,眉头越锁越紧。
“私家侦探?”
头顶蓦然响起的声音,把他吓得险些从沙发上弹起来。
他“啪”地合上笔记本,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就见仇野一脸歉疚地冲他摆摆手:“抱歉,不是故意吓你的,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在做毕业设计,就想过来看一看。”
钟煦勉强笑笑:“是我反应过激了,没吓到你吧?”
仇野摇头,绕到他身边坐下,问:“你是打算找人帮你查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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