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男是女?”她问。
“可男可女,时男时女。”凤襄微微一笑道:“我心知中原女人注重名节,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我是女人,你还怕什么与我同进同出呢?”
宋鲤怔了怔,心口当即涌上阵阵暖流。
她生平鲜少遇见这般细腻体贴的男子,竟肯为了帮她这般大费周章,她若再推辞倒显得过于不近人情,遂道了声谢,去搬运行李。
宋鲤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进了凤襄的屋子才发现,这屋子收拾的极整洁,半点没有许多男人的凌乱腌臜,她将东西放下,正欲打个地铺,却被凤襄拦了,对方指了指卧榻道:“你睡床,我去睡房梁。”
“这怎么好意思——”宋鲤吃惊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左不过你也不会在这里常驻。”凤襄似笑非笑。
宋鲤又是一怔。
这话在她心底复又掀起一丝涟漪,甘中带涩。
一个男人为萍水相逢的女子做到这般无微不至的地步,叫人不多想很难,可凤襄的这句话却又将她的幻念冷不丁掐灭,仿佛在告诉她,她只是一个过客的身份,而凤襄也确确实实只是在“乐于助人”。
宋鲤不是闺中多思的小儿女,反复告诫自己不该多想,反正等雨停了,她也要回中原去,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就当是做了个旖旎的梦,大抵这辈子也不会再邂逅凤襄。
她怀揣着丝丝缕缕难以消磨的妄念躺上床去,不知不觉就因风寒而发起了高烧,烧到神智昏聩,恍惚间,似有人压下她身边床榻,欺身贴靠过来。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
“我知道那晚上突然靠过来的人是你!”宋鲤冷冷道:“你身上带的那把扇子是乌木象牙所制,我的桐花小锤对不同的材料都有感知,乌木留霜,象牙磨砺,我醒来后看到锤面上的刮擦花纹就知道定然是你靠过来了!”
“你没事在床上放把锤子做什么?”凤襄惊道。
“自然是为了防有心之人趁我不备,言行不一。”宋鲤道:“你说好睡房梁,却趁我熟睡上我的床,是什么意思?你总不至于告诉我说是我高热寒战,你必须要抱着我取暖吧!”
“这倒没有。”凤襄说:“没上床之前,我还真没注意到你发烧了。”
宋鲤:“......”
“实话告诉你吧。”凤襄说:“上你床的初衷,是为了搜你的身。”
宋鲤豁然一惊,“什么?!”
“我收容你是出于好心。”凤襄说:“但是你进我屋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就发现我的仇家追到客栈里来了。”
“你的仇家?!”在场吃瓜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冲口而出。
“没错。”凤襄说:“我当时心想怎么那么巧,你的屋子恰好住在我的正上方,而谁的屋子都没有漏水,偏偏你的漏了,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故意以身为饵来寻我踪迹,而且你进我屋后有一阵子一直在偷偷摸摸的写些书信,我不得不留个心眼。”顿了顿他道:“不过后来我没在你身上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反而发现你风寒深重,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所以你就给她吃你的那些毒丸子?”祁红药冷冷道:“你自己制的那些个阴毒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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