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许多事情的细枝末节之处都在她的脑海中飞絮般的掠过。
裘难提起蔺少梧时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那些微妙的神情,还有蔺少梧总不愿细说深究的态度最终竟会选择与裘难一同赴死。
这些尘封的石破天惊的真相, 好像也就变得不是那么的无迹可寻了。
祁红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故而此前听闻裘难因一己私欲在宗门内大开杀戒又伤及无辜之事, 对于裘难的态度就十分的敌对和冷漠, 可今日听闻阳悯长老说了这许多有关裘难的旧事她竟然恍惚间对这个人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受。
她觉得这个印象当中一直十分单薄的坏坯的形象,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一分一分的立体了起来, 好像变得也不是那么坏了。
“可断袖龙阳又如何呢?”祁红药不由自主的开口发问:“这说到底他只是倾慕师尊而已?他没有做任何伤害师尊的事,也没有停止成为一个优秀的符修啊!”
“荒唐, 红药, 你怎会这么想。”阳悯长老侧目看她, 长眉微耸:“修真讲究一个顺应天道伦常, 你是一个女子,更应该明白阴阳相合才能水乳交融, 才可顺理成章,男子与男子相合这算什么?这叫悖逆!终究于修为无益。”
祁红药张了张嘴,“可是裘难师伯还是练成了大乘境啊!”
“难道大乘境就是修真之路的顶端了吗?”阳悯长老道:“他若不存这些心思, 没准早已飞升了也说不准, 红药, 宗主是一派之长,是要成为万千门中之表率的人,选一个有龙阳之好的怪物算什么?难不成是要叫他摒弃教中所有的女子,带着教中男子集体苟合??这算什么?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一直沉默在旁的师云琢此刻开了口,“阳悯长老,裘难不过倾慕一人,他未曾想过之事,你们未免替他想了太多。”
“师云琢,裘难对少梧的爱徒祁红药所下之毒手你并非不见。”阳悯长老摇头唏嘘道:“你敢说这是我们想太多了吗?”
师云琢一时错愕。
许久,他在下唇留下了一派发白的齿痕,低声道:“那此事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呢?”
“大抵是裘难觉得宗主之位势在必得,他无需再遮掩,可以肆意妄为,所以他对少梧吐露了心声。”阳悯长老说:“少梧自是没有回应,而是书写了一封信笺交托于悬镜门的老宗主,告发了此事,想来当时他的心情也是害怕而作呕的,说来也是很巧,那封信当时被压在门缝处,无意间被风吹到了山中,又被一些门中弟子捡到,互相传阅,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老宗主为平息风波,临终前不得不收回了要许裘难宗主之位的心思。”
“奇怪。”师云琢蹙眉道:“照理说,蔺宗主当时已经是元婴境界的修士了若要告发,完全可以用些旁的更为隐秘的手段,何须亲手书写一份无法销毁的信笺?还压塞于门缝处,再叫风吹走,这不是刻意要落人口实吗?”
“也许是慌不择路,希望借此对裘难施压以保全自身,这些就不得而知了。”阳悯长老道:“总之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裘难因为失去了宗主之位又被掀了老底,继而恼羞成怒的发了狂,在悬镜门伤了好些人,届时老宗主已仙逝,新继任的宗主又惨死于裘难手下,唯一能与裘难抗衡的就只剩下了少梧,少梧临危受命,保下了悬镜门,他也确实是有勇有谋,心思正派,可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心软竟没有将裘难斩草除根,这才留下了祸根。”
师云琢与祁红药皆是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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