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马妖此刻还醒着,就能得幸看见对方的样子——是被他十几个兄弟隆重开会讨论,集思广益也没能找到破绽的混账剑修。
这剑修带着帘幕厚重的帷帽,身形高挑,肩膀不算宽,腰胯也细窄,像根长势喜人的竹子,穿一袭英气勃勃的藏青色窄袖武袍,小腿没入靴中,有绑带层层缠裹,沾了风尘泥泞,依旧显得笔直修长。他低垂着手,掌心里握着一把谁也没猜中的紫荆长剑。
而后他手腕轻震,一道裂纹在长剑上迅速蔓延,由剑梢直达剑柄处,“挡”一声,直接裂开,这剑修叹了口气,索性把剑柄也扔了,抬手将帷帽前的帘幕捞起来,露出一张冠玉般俊美的面孔来,眉心一枚孔雀眼的额链轻轻晃动,平添了几分妖冶昳丽。
“这也太不禁打了,真要命。”他无奈的嚷嚷起来:“明兄,我又要换剑啦!!!”
“你的剑都装到我这里来了!!就离谱!!我是你的保姆吗!!”另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小胖墩从高处跳下来,怀中抱着一把白玉牡丹琵琶,一张圆润的脸清秀饱满,看着颇有点儿敦煌飞天的神韵,正是洛水梵音阁的明开峦,他骂骂咧咧的走近了那剑修,砸也似的将自己的芥子囊抛过去。
“那也没办法,谁我的芥子囊装不下了呢!这还是红姐亲手绘了新的收纳符文以后的结果。”那剑修可怜巴巴的装无辜,理直气壮的撑开明开峦的芥子囊在里面翻找。
明开峦气不打一处来。
“三天断了四把剑!秦云盏!你丫你是吃剑的吧!!!”
第85章
“怪我咯?要怪只能怪剑阁最近产出的剑太不牢靠。”秦云盏大言不惭。
“你大胆!”明开峦缩了一下脖子, 抬手用粗粗短短的手指头,姨太太似的狂点秦云盏的脑袋:“你有本事当着阿鲤姐姐的面说去!”
“不敢不敢!”秦云盏狂笑, 他掏了一阵, 还真从明开峦巴掌大的芥子囊里抽出了一把崭新的剑。
“哇塞!这又是个什么剑——”他奇道,每每取剑都跟开盲盒似的,还开出一种乐趣了, “梅花剑???”
“管他什么剑呢,能在你手上活几天啊!”明开峦翻白眼儿, 他瞄了一眼秦云盏的腰牌,匪夷所思道:“我经常怀疑,你当真是个炼气期么?”
秦云盏提剑的动作微顿,而后将芥子囊抛还给明开峦。
“好问题。”
距离万兵阁群器内乱的风波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 例如祁红药成为了悬镜门的新一任宗主, 例如凤襄再次留书出游,离开了箫下隐居, 例如石鸢勤恳经营走上了日入斗金的道路......而其中一等一的大事就是秦云盏的腰牌它终于亮了。
此前, 无论他怎么觉得自己神通广大通天彻地,他的腰牌都跟死了一样毫无波动,眼看着旁人的腰牌一个个亮的跟日月星辰似的, 秦云盏的内心那叫一个悲伤那叫一个失落那叫一个饱受打击,没少在深夜里咬着被角偷偷哭泣,但时间一长,他也就渐渐的习惯了, 麻了,再加上他的好师兄师云琢直接开解他说不亮又不代表你不牛逼, 破牌子而已, 秦云盏索性看开了, 寻思着不亮就不亮吧。
但世事往往无巧不成书,就在他麻了的某个深夜,他的腰牌说亮就亮了起来。
这件事足足叫秦云盏乐了一个月,但也仅仅让他快活了一个月。
牌子的光泽程度与修为高低直接挂钩,秦云盏这牌子的亮度跟萤火虫放在一起都黯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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