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是因为我要留住你......是师兄错了,师兄贪心,还想留一席余地与你在太平盛世白头偕老,云盏,倘若知晓你会痛苦如斯,师兄哪怕以命去抵也绝不会这么做——”
师云琢的声音开始颤抖,这番话犹如掏心呕血,逼的他的眼眶也泛红。
秦云盏的神色有些痴。
他身上的热度很高了,半眯起眼睛,隔着蒙蒙的雾,打量着师云琢的脸,有些迷茫,有些模糊。
这张脸沾染了太多的喜怒哀乐,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浓烈情绪。
应当是陌生的,却又因为撕掉了那层克制的伪装而变得......不那么陌生。
“痛......”他低吟了一声,吃力的伸手去解裤子。
他的手被握住了,师云琢的身影如山般倾盖而至,秦云盏呆了一下,剧烈的刺激冲上颅脑,他差点儿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只剩下破碎的喘。
他的思绪混沌模糊,心脏的跳跃声将所有的声音都覆盖了,他隐约听见师云琢在他的耳畔低语。
“师兄弟之间,有来有往。”
宛若一朝梦回在悬镜门的符之镜,在那狭隘逼仄的洞穴之中,他也是这么对师云琢说......
“我来帮你。”
他们从前发生的事,经历的事,眼前这个人都记得......
他们是同一个人。
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秦云盏倏地释然,他展臂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的咬住对方的肩头,带着几丝被戏弄过火的恨意,还有潮水般无法宣泄的爱。
......
“哐当”一声,秦云盏被花瓶落地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
仿佛是从海的深处突然间急速上浮,那种深眠叫人连灵魂都放松舒展,无烦无扰,此刻猛地破水而出,秦云盏坐起身来,只感觉脑袋瓜子嗡嗡的,一整个不知今夕何夕。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这段话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完全没找着答案,秦云盏倏地扭头,他看见了一只大尾巴的臭鼬正在地上四肢滑动。
滑动了半天还在原地,只因为尾巴被人踩在脚下。
踩着他的人身形修长,端坐如松,白发如雪,手里捏着一只白瓷茶杯,眉目如画,左眼佩戴着金色的单边镜,正是他的师兄师云琢。
“砸碎的花瓶,也一并算在你头上。”师云琢淡淡道:“游三,谁给你的胆子带我师弟来青楼喝花酒?他睡了两天,你在酒里下什么药了?”
“没有!!这个真没有!!他纯粹只是不能喝!!我哪儿知道您师弟的酒量差成这样......简直是一杯倒啊!”那臭鼬哭丧着脸嚎道:“不过我向您发誓,他绝对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以人格向您担保!!他喝倒头就睡了!!”
“你哪儿来的人格?”师云琢睨了他一眼,轻嗤。
秦云盏呆了一刻,大力扭头环顾四周。
这房间一看就是花楼的套间,摆设华丽旖旎,连床帐都是粉色的,他就睡在这张粉不拉几的床上。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师云琢的客房里啊!
他喝了这只臭鼬给他下的药,脑子发昏歇斯底里的去找了师云琢,然后——
秦云盏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
卧槽,这他妈还是个春梦啊!
可梦里的情绪也太真太沉浸了,叫他此时此刻胸膛里还残留着炙热到有些疼痛的感觉。
他给自己的这一耳刮子还怪响亮的,叫旁边儿的师云琢与游三都愣了愣,循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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