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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汀州微微一笑,道:“要是换个地方,只怕就不能活了。”

这话似有深意,许风还未想得明白,贺汀州已先摆了摆手:“进你屋里再说。”

锦书这小子机灵得很,早取出好茶叶来泡上了,等贺汀州进屋落座,正好奉上香茶。

许风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宫主面前是不敢坐的,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站着,不料贺汀州朝他招了招手,道:“坐罢。”

许风悬着一颗心坐下了,心想这也是此人的一大本事了,无论何时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叫人猜他不透。就像那日贺汀州废他右手时,手里提着寒光凛凛的利剑,血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脸上那副含情带笑的神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许风并非贪生畏死之辈,但面对贺汀州时,总有那么一分说不出的恐惧。只因年少气盛时得罪了这个人,他才会落到如今这荒唐而又可笑的境地。

贺汀州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蹙眉道:“这屋子倒是干净,就是太冷清了些。”

许风是绝不会接话的,锦书暗暗替他着急,忙道:“公子素喜清静,倒也过得自在,只是宫主若肯常来,那可热闹得多了。”

这话说得太直白太放肆,贺汀州似听非听,却也不去管他,只是对许风道:“我倒不曾问过,你今年多少岁数了?”

许风好生奇怪,不知他问这个是何用意,道:“我生肖属龙,今年正是二十二岁。”

贺汀州点点头,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笑容,说:“那我便是大你六岁。”

接着又问:“你生辰是哪一日?”

“我自幼被师父收养,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只取了师父捡到我的那日,七月十二算是生辰。”

“你的亲生爹娘呢?”

“二十年前冀中大旱,爹娘领着我逃难的路上,染了疫病相继过世了。我又颠沛流离了一段时日,方才遇着师父。”

贺汀州神色微动,问:“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许风被他这般盘问,早起了戒备之心,斟酌着答:“我原本还有一个哥哥,但在逃难路上失散了,这许多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贺汀州听了这话,便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轻轻喟叹一声,说:“如此说来,你还有一位兄长。”

许风心道我有没有兄长,跟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这人还想抓了他失散多年的兄长来威胁他?随即又想到他如今的处境,贺汀州要拿捏他,就像拿捏一只蚂蚁般简单,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随意说话了,贺汀州再问及他的身世,便都含含糊糊的蒙混过去。

贺汀州也不追究,和颜悦色地同他说了一会儿话,转头看看外边的天色,对锦书道:“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叫人过来摆饭吧。”

锦书喜上眉梢,躬身应了句是,小跑着出去了。

极乐宫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宫主不喜与人同桌吃饭,他最心腹的几个堂主,才有机会跟他共饮几回,至于其他姬妾男宠,那是轮也轮不上的。今日竟让人将晚膳摆到翠竹轩来,可不是他家公子时来运转了。

锦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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