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不得背后妄议主子,这是郡主府的规矩,更是日后去了顾家要秉从的教养和仪德。”
说着,檎丹上下看着二人道:“一会下值后将郡主府的教令誊写十遍,明日一早交到我屋子里来。”
檎丹语气不急不重,不徐不缓,却叫蕉月、绿云二人乖顺得似个小猫,半分不敢违背,只恭恭敬敬道:“是。”
檎丹点了点头,而后视线这才越过花海,落入对面的八宝亭,白色的帷幔随风摆动,吹乱了亭内之人的一缕发,然而亭内的人却浑然未觉。
檎丹定定看了一眼,再看了眼天色,缓缓开口问道:“郡主心情可还好?”
顿了顿,又道:“可有失落?”
檎丹指的是那位过家门而不入一事。
绿云回道:“看着还好。”
蕉月却道:“郡主每每心情不快时才最专注,当年同七公主决裂时亦是不声不响了整整三日,还制出了一味新香来。”
檎丹看了蕉月一眼。
蕉月暗自多嘴,不该提及七公主。
檎丹沉思片刻,又问起了今日桃花宴上细枝末节。
花榭里,话说安阳将新制成的千层红灌入拇指大小的玉瓶中,封瓶后,今日的“功课”便终于完结了。
这才发觉大半个天空已快成了青蟹壳,最后一抹橙阳马上便要钻下地面了,这才觉得浑身疲累不已。
她缓缓伸了个懒腰,见远处几个姑娘们簇拥交谈,神情凝重,一时不由笑了笑。
看来外界怕是又得往她摇摇欲坠的婚姻上,雪上再盖上一层霜了。
伸了个懒腰,安阳懒懒起了身。
见她终于捯饬完,檎丹立马领着蕉月、绿云过去伺候。
“这么晚了,怎地还未传膳?”
安阳竟有几分饿意了,一抚上肚子,果真干瘪瘪。
檎丹提醒道:“郡主,大人……还未归。”
安阳听了愣了一下,哦,对哦,她差点儿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
冷不丁的冒出来,真、平白叫人不习惯。
做客便该有做客的自觉。
这可是郡主府,并非他帅府。
“不等了。”安阳想了想,如是说着,见檎丹不赞同的看着她,安阳勾唇看向檎丹道:“听说他们行军打仗之人,在塞外可七日七夜不吃饭。”
言下之意:饿他不死的。
檎丹:“……”
说完,安阳从绿云篮子里拿了朵玫瑰,送入唇边,饿得吃了口花瓣,便“雄赳赳气昂昂”领着两个小侍女回屋干饭了。
不想,方一回到她的芳菲庭,安阳便彻底凌乱在风中。
她还以为自己踏错地了,只见处处张灯结彩,窗户上贴上了鲜红刺目的喜字,并鸳鸯戏水的大红剪纸,屋内的贵妃榻、梳妆台、八宝阁上,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挂上了红绸,床榻上更是换上了鲜艳刺目的大喜的红被。
这哪是她的芳菲庭,这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房。
安阳呆在原地,愣愣道:“这……那……”
然而还来不及张嘴盘问,不想,这时,外头跑腿的丫鬟忽而欢呼雀跃地来报道:“嬷嬷,郡马爷回来了,郡马爷回来了——”
安阳身子微微一晃,差点儿原地去世。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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