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艰难的问了一句,道:“……谁疼?”
裴昭珩道:“子环年纪还小,需小心些。”
贺顾:“?”
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艰声道:“殿下……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裴昭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眉头微蹙,问道:“什么?”
贺顾终于忍不住了,道:“当初,殿下还做女子打扮时,你离京那一夜,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么,殿下不记得了吗?”
贺小侯爷没好意思说,但话里的意思便是,当时不是他……那什么殿下的吗,怎么……怎么如今三殿下是后悔了么?
这才想换个位置不成?
可……可……他之前的确从未做过此想,完全没有预料到过,更是压根儿就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啊!
贺顾心里又震惊又惶然,裴昭珩却并未理解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愣了愣,道:“那日你我何曾有过肌肤之亲?”
他这么一说,贺顾顿时傻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急道:“怎……怎会没有呢,我分明记得……记得……”
他脸上忽红又忽白,风云变幻,十分精彩,裴昭珩虽看不清楚,却也能从贺顾这急得差点咬掉舌头的语气里听出不对来,他并不傻,只顿了片刻,再想到方才贺顾那句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我也想要你快活”是什么意思了,这个“也”字,真是十分意味深长,裴昭珩立刻就明白了——
他险些没忍住,被子环逗得笑出声来,还好多年来的好涵养已然刻进骨髓,这才好容易将将憋住了,只是声音里的笑意却无法掩饰,道:“子环不会是以为……”
顿了顿,才解释道:“七夕宫宴时,母后尚不知晓我身份,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与寻常夫妻并无不同,是以赐下一壶助兴酒,我叫兰姨收着,只是那日下人一时不察,将其当作普通藏酒端上桌来,子环又喝了一杯,此酒效用甚为猛烈,若是憋着不纾解,恐会伤及你身体,我便……”
后面的没再说下去,贺顾却也听明白了。
他呆呆的望着夜色里三殿下看着他的眼睛,三殿下的眼神有无奈、有哭笑不得、还有几分近乎纵容的宠溺,反正只没有贺顾原先以为会有的羞赧、欲拒还迎什么的——
难不成……还真的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在联想一下方才三殿下说过的话、以及他的所作所为,贺顾就是再傻,眼下也回过味来了——
他惦记着人家的屁股,人家搞不好也在惦记着他的……
难怪……难怪……
原先他就纳闷,三殿下虽然性子温润仁厚、柔和中正,且也和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是凤子龙孙、天之骄子,怎会肯屈居人下?
他竟然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能让人家舍身献腚……
……太尴尬了。
……太羞耻了。
贺顾一时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今晚这样表现,三殿下肯定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吧?
贺顾的面皮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骨碌碌地从榻上爬了起来,飞快的穿衣系带,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穿好了,他也不敢去看裴昭珩,只低着头闷声道:“我……我……是我想岔了,会错了意,殿下别怪我……”
裴昭珩见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既觉得十分好笑,又忍不住升起了三分怜爱,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温声笑道:“无妨,我怎会生你的气?”
裴昭珩也知道,闹了这么一出,子环受的打击可能有点大,多半得需要点时间缓缓,其实裴昭珩自己倒不很介意这个,只要子环愿意,让他来也无甚不可,只是贺顾这副模样,多半是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还是改日等子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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