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浮上来,真冷啊,不过,真爽!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给景燃形容这种感觉了——我太勇敢了!
燕岁跟着水里的人一块儿往岸上游,这种冷,就像冬天里吃冰淇淋,从吞下冰淇淋的第一刻,那股凉寒就从喉咙溜进胃里,能让人清晰得感受到人类的消化系统是怎样的路线。
燕岁上岸后顺着阶梯走回来,没见到景燃。
因为在他入水的同时,景燃昏倒在便利店里。
人们惊呼着,店员立刻让客人们空出位置,打了急救电话后,又打给附近的救生员。
对此懵然不知的燕岁,用T恤擦干自己后,直接套上卫衣和裤子。来往的人们言语间说,有个亚裔青年昏倒在店里了。
他心感不妙,这一带许多亚裔,不会那么巧吧……
想了想,还是跟着人群走去那家便利店。同时,不远处想起了救护车警笛。
再次睁开眼,景燃视野里是急救室的天花板。
病床很窄,几乎就是一个成年男性平躺的宽度,这样是方面医生进行抢救操作。
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他听不懂,并不是专业名词上的不懂,而是语言上的。这时候景燃才慢慢想起来,自己在意大利。
“你怎么样?”
听到了能听懂的话,景燃循着声音看过去,是燕岁毫无血色的脸。
景燃没说自己怎么样,倒是说:“吓到你了吧。”
“你还问我吓没吓到?”燕岁说,“这重要吗?我不知道你的病史,医生不敢给你用药,还好你醒过来了。”
景燃苦笑了一下,他的手指被夹着,是在监测血氧饱和度。他抬了抬手,想碰碰他,看见夹子又放下了,“燕岁,我没事,我们出院吧。”
刚好护士拿来了景燃一些血液测试的结果,护士看了看燕岁,询问他,“请问你是亲属吗?”
燕岁摇头,“是朋友。”
“喔。”护士点头,“那么抱歉,请离开片刻。”
这种台词燕岁莫名的觉得耳熟,这是病症涉及隐私,护士才会请非亲属离开病房。燕岁没有办法,景燃听不懂护士在说什么,他刚想争取一下让自己当个翻译留下来的时候……护士示意了一下怀里的平板电脑,“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有语音翻译软件。”
燕岁点点头,对景燃说:“护士要和你聊一聊,我……我出去买杯咖啡。”
景燃刚从昏厥状态行过来,有些迟钝,就这么看着燕岁离开病房,护士关上玻璃门,拉上帘子,然后看着景燃。
其实护士说的内容,景燃倒背如流。
护士说:“我们可以为了手术而挪开身体里的很多东西,肾、肺、甚至心脏,但……脑动脉不可以。非常、非常抱歉,景先生。”
“没关系。”景燃笑笑,他抬头看了看监测仪器的屏幕,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我想离开这里了。”
“当然。”护士也回以微笑,“您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们,如果我们有技术上的进展,会联系你的。”
如果我们有技术上的进展。
如果我们的医生有信心开颅。
如果我们……
又是这样。
“好的。”景燃点头,“谢谢。”
离开医院后,那辆租来的捷豹还给了车行,好在车行是连锁的,从意大利北部开到南部也能还。
景燃好像习惯了小镇的窄道,他们在也不知道是机动车道还是人行道的街上走着,这儿有车,也有人骑车。有人遛狗,有人摸别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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