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你信不信本宫回去请旨砍了你的头。”沈余吟听见了,在里面没好气说了一句。
“得,你们两口子没一个是我惹得起的。”谢璋抓住缰绳,“梁大人,后会有期。”
他把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缰绳一拉,马车车轮向前滚动。
梁承琰让开路,望着马车向前飞驰。
她生气了,不然不会连告别的话都不和他一句。
沈余吟在心底骂了几声,撑着脸又睡了一会儿,再从马车上向外望出去时,已经出了沧州地界。
因为是送她回京,路上都是急行。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有危险,谢璋也不敢怠慢。
虽说这次护送的侍卫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暗卫,但楚国的暗卫本事之大天下闻名,从宫中都能把人劫走,从路上劫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璋不敢轻易放松,始终留意着四周的动向。
沧州和锦州交界处地形复杂,他提前派人将情况都摸遍了。路线也避开几处滑坡和滚石多发的地带。但正因为要避开,所以就要绕路。
从沧州到锦州必经之地,可有一处万丈高的悬崖。
他心里有些许不安,临行前起的几卦卦象都不好,有些事是命定的,避也避不开,他便没有对梁承琰提起过这件事。
沈余吟隐隐能感觉到颠簸,她来时被绑在马车上,不熟悉路况。现在她掀开帘子向外看,外面竟全是连绵起伏的山坡。
三三两两有几户人家,一片荒凉。
早就听说南方不如北方发达,她没亲眼见过,现在确是知道了。梁承琰想多留几天,应该也是为了这一方的百姓。
她这么想便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小截布料。
那是昨晚她从他衣袖上剪下的,觉得带着就像能安心不少。
“公子,前面的路段险,还是要慢一些。”领头的暗卫骑着马折回谢璋身边,“之前勘察过平整的地段,不知为什么又多了许多落石,怕是要改道了。”
谢璋皱眉:“改道后要经过万丈崖?”
“……确是如此,但那条路十分宽阔,只要谨慎离着远一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计,谢璋勒住缰绳,“那就改道。”
沈余吟察觉到马车方向调转,从帘子里探出头来:“怎么了?”
“没事,前方有落石,路走不通。”谢璋回她一句,“你坐稳了,这一路我不喊你,你尽量别对外露出脸来。”
这话...听着有点危险啊。沈余吟依言放下帘子,心里有些许不安。按理说任铨那日重伤成那个样子,应该活不了的,要是他还活着……
“谢璋,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在里头问,声音冷静。
“不算察觉,警惕点总没有坏处。那天任铨被楚国士兵抬了回去,万一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报仇的。”
谢璋有点懊恼,早知道再派人把事情做的更彻底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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