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心思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必定要说他大逆不道。
但是,他就是这么想的。
沈嬛回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龙床,悄悄握紧身边的手,一步步走过去。
这是一个机会,他这样告诉自己。
然后他走到了龙床前,轻轻捞起了绣着繁密绣纹的床帐,只一眼,他忍不住瞪大眼睛。
只见那一日还在养心殿见过的宇文鉞再也不复他记忆里高大疏离的模样,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眶深陷,脸仿佛蒙了一层皮肉的骷髅,竟有些恐怖。
而他被子下的身体也薄薄的一片,让人怀疑骨头上到底有没有肉。
似乎是感应到床帐被捞开,他并不是健康肤色的又黄又青白的眼皮微微睁开,虽然混浊,但仍有一丝精光的眼睛看向他。
他放在腹部的手动了动:“你……你来……做……什么……”
“胡闹……”
“……”沈嬛望着他,“是臣妾求安宁总管,让安宁总管带臣妾来的。”
“皇上,您现在怎么样,想不想吐,肚子难不难受。”沈嬛博览群书,知道时疫的症状。
一是呕吐,二是拉肚子,三是发热畏寒。
发病者从发现症状到死亡,快的七八日,慢的半个月。
而宇文鉞,已经是第四天了。
宇文鉞似乎不想跟他说话,只睁着一点眼睛,也不说话。
沈嬛也不管这些,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很快触摸到他瘦骨嶙峋但骨架依然很大的身体,在靠近他腰下的地方摸了摸,果然,一片濡湿。
“沈……嬛……”宇文鉞身体僵硬,“滚出……去……”
第一次被他叫到自己真正的名字,沈嬛愣了愣,他对身后的安宁道:“劳烦公公叫人去打点热水来,再把皇上干净的亵衣拿来,最好多拿一些。”
“唉!唉!”安宁没想到沈嬛竟然真的近了宇文鉞的身。
要知道,这几天皇上叫伺候的人接点呕吐物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他一生骄傲自负,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所以没人敢去触他的火儿。
安宁跑出去叫人准备东西了,沈嬛回过头望着宇文鉞,把他身上被子掀了,就像没看到他下身糟污得不成样子的模样,脸色如常地弯腰把他肩膀扶起来,再把他推到另一边,然后抽下床铺。
等安宁把热水和亵衣拿来,拧了帕子一点点擦洗他都快襦烂的臀和大腿。
一边擦一边对安宁说:“公公,以前我看过许多杂书,书上说醋有消杀时疫的功效,以后皇上接触过的东西都要用醋煮沸,再放到烈阳下暴晒。”
“还有,没有放过水的生石灰也能有很大的作用,但凡染上时疫而死去的人尸体以及呕吐排泄物都要撒上很多生石灰,把里面的坏东西杀掉。”
帕子下的身体紧了紧,宇文鉞费劲地扭过一点点的脖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宁也大声道:“曌答应,您说的法子真的有用吗?”
沈嬛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个法子,点点头:“有用,臣妾宫里就一直用这个法子,臣妾和两个宫人都好好的,最近没有药了也没有染上时疫的迹象。”
宇文鉞虚虚地抬起手,等他话音一落,对安宁道:“按照……他说……方法,极力……去做……”
“是,奴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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