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双薄如蝉翼的羊皮手套,苏老大夫闭着眼睛,仔细感应着手底下的脉搏。
顺着这点脉搏,脑海里清晰地浮现血流过的手臂,胸腔,腹部,以及下肢。
然后再慢慢细化,到每条经络。
许久之后,苏老大夫放下手,道:“亏得皇上身体强健,年纪也还小,再大个十几二十岁,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然后还不等旁边几人因为他的话高兴,先对着安宁:“你是伺候他的,以后拦着点,别没日没夜的熬。”
“人的身体就像蜡烛,风越大,熄得越快,就算办及时,也要有度。”
然后对着乔甫:“你这老小子想法不错,开了一个药毒兼并的方子,想以方子里的毒性,去除时疫的病症,但是却诊错了脉,这个时疫非一般的时疫,爆发性更强,致死的几率更大,发展起来更快更迅猛。”
“若是寻常的时疫,按照你的方子减去些药量,还是可以一用。不过人时疫好了,也会得一样病症。”
乔甫没想到自己抓破脑袋想出来的方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差池,急忙问:“什么病症?”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苏老大夫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不举罢了。”
“——”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放在龙床上的宇文鉞身上。
乔甫开的那个药方他已经吃了三天,药性已经在体内存在三天了。
乔甫脸色刷地白了。
这事儿要是被皇上知道,他这颗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沈嬛则是有种奇妙的感觉,宇文鉞,居然有可能不举了?
那……
嗯,他赶紧甩甩头,把一些东西甩出脑海。
苏老大夫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走到桌案边刷刷地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安宁:“这张方子,按照上面的量抓药,三开三加水,每次加一碗,等药熬到只剩一碗,盛出来即可。”
“今天煎好就端来喂,喂完诊脉后再重新开药方。”
“是,咱家马上就去办。”安宁一颗心总算在苏老大夫这儿扎扎实实地落了地,突然,拿着药方出去的安宁转过头,脸上表情有些奇妙:“大夫,皇上的那儿,还有救吗?”
苏老大夫胡子挑了挑:“能好,不好也要好。”
他望着已经是后宫嫔妃的沈嬛,语气有些气。
安宁则拍了拍胸口,赶紧拿着方子出去抓药,还好还好。
而殿内,乔甫神思恍惚地想着刚才一点都没避着人的苏老大夫开的方子,连说几个妙字。
他干瘦的脸上出现欣喜,走到苏老大夫跟前,问了好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要用那味药,为什么用的量是这样的。
苏老大夫嘿了一声:“你又不是我徒弟,我干嘛要告诉你,过去点过去点,你们这些人天天呆在这个大牢房里,身上指不定已经拉满了病,老夫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
哪想到乔甫两眼冒着精光,啪地跪在地上,大大地叫了一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嚯!
苏老大夫胡子翘起来。
旁边的沈嬛不由得在心里对乔甫伸了个大拇指,这声师傅,真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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