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祖祖要早点回来哦。”小童肉嘟嘟的脸因为说话动来动去,可爱得沈嬛心都化了。
他忍不住跟小童打招呼:“到时候哥哥一定会亲自把你祖祖送回来的,好不好呀。”
“好。”小童眨眨眼,抱着小小的拳头送他们。
苏老大夫看了一眼只露出眼睛的沈嬛:“哥哥?”
“叫你爷爷还差不多,不知羞!”
沈嬛脸一红,诺诺道:“苏叔,您这话……忒……”
“忒什么?”苏老大夫挥开太监扶自己的手,自己撑着马车辕一跃而上,“快上来吧。”
沈嬛知道他,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要跟他耍嘴皮子,下辈子都不成。
沈嬛上了马车,抓牢窗栏。
接到人的太监和侍卫和来时一样,飞速进了宫。
马车一路飞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接到养心殿外,苏老大夫在车上已经给自己做了简易的面罩,至于手,他有一副羊皮手套,套上就完事儿。
他从马车上下来,望着被围得犹如铁桶一般的养心殿,面上的神色和在马车上只对着沈嬛的时候大不一样。
时不时在东稍间和养心殿门口两边跑的安宁正好看完宇文鉞出来,看到回来的沈嬛和御前侍卫,眼睛刷地落在须发皆白,但是双眼如电,精神抖擞的苏老大夫身上。
安宁跑过来,“小主,这就是您说的苏老大夫吗?”
在车上只来得及交代宇文鉞的病情和自己服用过乔甫开的药的事,还没来得及跟苏老大夫说自己成了后宫嫔妃,沈嬛面上有一瞬间的怔然,对看向自己的苏老大夫道:“苏叔,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先去看看皇上吧,他病情严重,按照乔太医的估算,若是不能除去药方里的毒性,只能拖个四五日了。”
苏老大夫收回目光,整理了下衣袍,不慌不忙地对安宁道:“草民正是沈嬛嘴里的苏老大夫。”
“走吧,带我看看皇上的病情。”
安宁现在完全把苏老大夫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管得着他在自己面前称我,要不是看苏老大夫身体健硕,走路不慢,都要把苏老大夫背着往东稍间跑。
一行人快步走进养心殿,穿过穿堂,先到东次间。
在东次间的太医们看到他手里的药箱和陪着他的沈嬛,知道这位就是出宫请的名医。
他们都是宫廷御医,自然瞧不上这样的乡野村医,要不是现在皇上不好,他们不敢承担这么大的罪名,恐怕现下已经说难听的话了。
苏老大夫才不管这些弯弯绕,他望着一堆人,问:“是谁开的给皇上服用的方子?”
乔甫走出来,一点也没有太医院第一把手的骄傲,给苏老大夫作了个揖:“老大夫,是我开的。”
“哦,”苏老大夫点点头,“那你跟着进来吧,其他人别进来挡事儿。”
“是。”乔甫拿着自己的药箱跟在后面,走进东稍间。
东稍间里只有那个沈嬛第一次来的时候照顾宇文鉞的宫女,看见这么多人,端着水盆退到一边。
苏老大夫则进来后就皱着眉,看着这捂得严严实实的宫殿,道:“人的身体就和周围的环境一样,通则不痛,痛则不痛,他原本就患了时疫,你们还将这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把一群张牙舞爪的病关在里头,就算他有一点好转,也要被扑倒,快些打开门通通风吧。”
从进来,苏老大夫的脸上就没有宫里人都有的愁苦,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信服他的话。
安宁立刻叫上宫女,把东稍间能打开的门窗全都打开了。
瞬间,热乎乎的阳光从窗外和门外投射进来,风穿堂而过。
苏老大夫点点头:“这才对嘛,来,把床帐捞开,让我看看皇上。”
他戴着薄如蝉翼的羊皮手套,坐到龙床前的凳子上,床帐被捞起后,先看了看宇文鉞的脸色眼珠和口里,再敲了敲他的胸口,然后拉着他的手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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