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父母去世以后,他叔叔没把他接走,家里没有小乐在身边插科打诨,他没有喜欢上音乐和舞蹈,他的心理状态或许也会变得敏感而偏激。
他大致读完了一遍剧本,回忆着小路老师平时在剧本上做笔记的样子,在一些地方细致地写下了批注。
日影西斜。
冬季的傍晚来得早,刚过六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单人病房里早晚都亮着灯,青年背后枕着靠垫,屈膝坐在床上,刚输过液拔下针的手冷得有些苍白,微微低着头,脖颈的线条优美,擦了一片白皙的釉色。
耳边挂了耳机线,银白的短发略有些长了,浅浅遮掩了眉宇,侧脸清俊专注,似乎沉浸在耳机的音乐里,唇角带了很淡的弧度。
路景策轻轻推开了病房门,安静地等候了一会儿,直到青年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侧脸朝他看过来,桃花眼抿开了笑,嗓音清朗地唤了一声“小路老师”,他才脱了外套走过去——
外面北风很急,只站一会儿外套都会染上厚重的寒意。
好在里头的衣服都是暖的。
易匀星看着小路老师走到他床边坐下,男人眼底的红血丝已经褪了,眉目温沉。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学长以为现在几点?看看天色,不早了。”
易匀星怔愣片刻,下意识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外面的天幕已经漆黑一片,整座城市华灯初上,正对面的大楼霓虹灯闪烁,透过窗帘亮得晃眼。
“……我在看剧本,看久了就没注意时间。”
“饭吃过了吗?”
“吃了,吃了水饺,虾仁鲜肉,馅大皮薄,很好吃。”
路景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空了的食盒,点点头。
“张导大概八点多过来,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易匀星专注地听着他说话,听了一会儿拧眉疑惑道。
“你声音怎么这么轻,我好像听不大清楚?”
“听不清楚?”
“嗯。”
路景策探手到他耳侧,屈指一勾,把他戴着的耳机摘了下来,凤眸眼底划过一抹玩味的轻笑。
“要是学长戴着耳机都能听清楚我说话,那才是真的天赋异禀——看剧本看傻了?”
易匀星怔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反击。
“我那是对演戏有天分,所以才看入迷的——你刚刚说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他乖巧地把耳机收好,坐直了身子往路景策身边蹭了蹭。
期待道:“小路老师是打算在张导来之前给我补一下课吗?”
路景策眯了眯眸子,看着小狐狸挪着挪着肩膀贴上了他的手臂。
病号服穿在人身上有些宽松,可能是病房里打了暖气的缘故,对方的领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一小片莹润的锁骨。
男人突兀的喉结缓缓滚动一下。
不答反问:“腰伤有疼吗?”
“当然没有。”
小狐狸分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渐渐被人诱哄着拖进了陷阱,毫不设防。
下一瞬他的腰被人搂住了,轻松地带进了怀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刹那被对方身上的体温浸染。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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