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璥微蹙的眉毛,杭休鹤的心也跟着伤口一起被针缝得皱皱巴巴。
从急诊出来,梁璥看起来什么事儿没有,反而杭休鹤眼睛很红,偷偷哭过。他搀着梁璥的胳膊走得很小心,梁璥实在受不了,“你觉不觉得你特像那个太监搀着老佛爷?”
杭休鹤却没被这句话逗笑,眼圈又红了,“梁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从小到大,有人欺负我,我妈我爸都不会为我出气,他们只会觉得是我没有处理好关系。”
“为什么不欺负别人?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要不就会说我不够强大,身体不够强壮成绩不够优秀,才会落在弱小者的境地。但他们从来不问问我怎么想的,我需不需要帮助,我难不难受。”
梁璥低头看着杭休鹤站在初冬的阳光里,清冽的白色阳光把他的头发照得毛茸茸,眉毛也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干净而充满感激,“谢谢你,梁璥。”
杭休鹤把梁老佛爷搀回学校,教导主任和刘桂容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杭休鹤不想让他一个人。
梁璥收回手臂,“不用。”瞥他一眼,“作业做完了?”
“没有。”杭休鹤老实道。
“回去写作业。”梁璥走向办公室,没再理他。
“老师,真的是梁璥先挑衅的!”陈新浩在办公室里口干舌燥,但没一个人相信他。虽然他一个普通班的吊车尾,又是具有“前科”的人说这话很不可信,但天地良心,他没撒谎!
本来今天上午梁璥和那个同学走后,他和小弟们都打道回府了,梁璥又回来,从后面扇他后脑勺,脸拽得四五八万,语气特欠,“这就走啊?”
在这么多小弟面前这么挑衅他,但凡他有点骨气都不能忍,然后就打起来了。没想到梁璥这小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铁书立,照着他就甩过来。
“你还带家伙什儿!”陈新浩怒了,两人打作一团,书立不知怎么就到了他手里,杀红了眼的他也没注意,顺手就凿了下去,给梁璥干出血了。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但是老师不信。
“梁璥为什么挑衅你?”刘桂容厉声问:“梁璥年级前十,挑衅你一个年级倒第五?”
“啊……”陈新浩叫她这么一吼也有点怀疑自我了,磕磕绊绊地说:“那我哪知道啊……他看我不顺眼。”
到现在还没说他扒人裤子那事儿,毕竟他理亏,对自己太不利。梁璥刚才也没提这事儿,看着是不想把另一个人牵扯进来。
这时,梁璥推门进来,额头上缝了六针,包着纱布,刘桂容和教导主任赶紧过去询问情况,疼不疼,有什么感觉……
陈新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梁璥是个两面人,变态!
“老师真不是我先动手的!”陈新浩申冤,见他过于坚持,老师们对视一眼,也有点拿不准,毕竟这位主讲究敢作敢当,要真是他先找事儿,不至于这么死皮赖脸。
刘桂容转而问梁璥:“是你先动手吗?”
梁璥点头:“是。”
刘桂容惊了,陈新浩舒坦了。
“为什么?”刘桂容不敢相信,梁璥平时也就翘翘课,没打过架,跟同学连冲突都没起过。
梁璥还没回答,门被轻轻推开,本该回教室上自习的杭休鹤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老师,梁璥是因为我才打架的。”
杭休鹤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越说主任的脸色越差,陈新浩辩驳:“但是我没有要动手,你们走了我也走了。”他指着梁璥,“是他先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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