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把褥单掸开了晾在院墙边的竹架子上,边晾边说:“我早上煮了素面,给你留了一小碗,你先去吃一口,面条放不久,一会儿该坨了。”
“邵大哥,你人真好。”小柳笑起来,脸蛋儿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先给少爷送饭去……”
“不必,我吃过了。”段忌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背着手,慢慢悠悠踱步而来,看了看小柳又看了看邵凡安,板着脸品评道:“你做的面难吃死了。”
邵凡安懒得回话,这一清早又忙着下厨又忙着搓褥单的,这会儿身上就微微出了汗,他揪着衣领扇了扇风,一身粗衣麻布的也不禁揪,没扯两下就把领口给扯松了。
邵凡安本来没觉出什么来,被段忌尘绷着脸皮默默盯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衣领确实敞得有些大,胸口露出来一小半,胸上那口牙印若隐若现。
邵凡安脑子木了一下,赶紧把衣襟理了理,段忌尘这才满意了,用鼻音轻哼一声,扭头对小柳说:“还不快去吃饭。”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面没了,你把食盒里的饭吃了吧。”
小柳被打发去灶房吃饭了,邵凡安回自己房间想换身衣服,结果进屋一回头,段忌尘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是真不见外啊。
邵凡安被他磨得也算是没啥脾气了,背过身来摸了摸裤腰带,“我要换衣服,你出去把门带上。”
身后的门嘭地一声传来关门声,邵凡安解下腰带,脱了上衣一转身,段忌尘站在屋里正看着他。
邵凡安愣了一下子,顿感无语,想说我让你人出去从外头把门带上,不是让你走过去把门关上,这话梗在喉咙里转了转,到底也没说,主要说不说的也就这样,小少爷爱待哪儿待哪儿吧。
邵凡安光着膀子蹲下身,从箱笼里往外翻衣服。
衣服都被垫在最下层了,邵凡安还得把上面压着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段忌尘凑到旁边垂眼看了看,忽然道:“这是什么?”
邵凡安翻出干净衣服来正在往身上套,闻言顺着他眼神看了看,说:“哦,是我门派的一个小法器。”
勾起段忌尘好奇的东西就是邵凡安用来传音的那鼎小香炉,香炉普普通通,本来是没啥稀罕的,可邵凡安这一鼎却是一直在微微颤动着。
邵凡安这时才想起来,他十来天前给门派里去了消息,之后事情太多他就把回信的事儿给忘了,他赶忙系好衣服,把香炉拖在手心里,默念口诀,并指在炉顶上虚虚一点,小香炉霎时安静下来,从炉顶上缓缓飘出几缕白色的烟气。
那烟雾飘飘渺渺的悬在空中,慢慢浮现出几个字来——银两已取,盼归。
落款是个言字。
段忌尘颇感意外:“你竟是门派出身?何门何派?师承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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