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虫, 宁妨不用问就知心情低落得不愿起。
“父亲。”宁于泓拱手请安。
因烈日晒黑了些许的脸庞神采奕奕, 温和的细长双眼微微上翘,眸光坚定, 与一年多前清清冷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为何没看到睿儿几人?”宁妨走到两人身旁站定,回头看了眼静悄悄的后几架马车。
“莫侍郎……哦不, 应该是莫尚书已派人在侯府门口候着接人,言庭跟睿儿商议着不想回去呢!”宁于泓笑。
莫南已于年前擢升为户部尚书一职, 他怕孩子们回来找不到新府邸所在, 这才派人来迎接, 若是知晓孙儿想方设法地不回去, 指不定又要跟宁妨念叨一阵。
“就连老夫都不愿回来, 更何论是几个成长不少的孩子们。”厉先生抚须轻笑,神色也流露出几分不舍。
俗话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厉先生这些年出门游历的次数乃是众人之首,可往年磨砺人心智的游历这次却大不相同,有趣得他也不舍返程。
遇好风景便停车赏景;遇不平之事便顺手相助;就连遇到来路不明的刺客,也能三下五除二解决继续上路。
危险无处不在,可厉先生却从心底觉着大为安定。
只要一直气定神闲的宁妨还在,所遇到的危险瞬间都变得不足挂齿,所谓的危险在这一路上连个水花都没能翻起。
至于乐此不疲派刺客来的那家,或许也是认识到了不可能得手,后头便没了动静。
侯府侍卫还因此觉着少了许多乐趣,转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操练自身以及训练几位主子上。
这不……连他那个天生带三分阴郁气息的弟子,这也训成了个能文能武之辈。
“朝中繁杂之事落定,老四的婚事将近,晗樰的身子不宜再奔波,也到了该回府的时日。”宁妨叹,侧目看了眼宁于泓。
说到妻子身体,宁于泓脸瞬间爆红,一抹红晕爬上脸庞,支支吾吾两句便告退向吴晗樰所在的马车走去。
吴晗樰与宁于泓的感情一路上升温迅速得连明眼人都能瞧出,不过……两人何时通的心意宁妨不知。
等知道的时候,二儿媳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都显怀了宁家上下才知。
不知道的时候大家能毫无顾忌奔波上路,可既知晓了哪能继续让个孕妇跟着颠簸,加之四子的婚期将近,宁妨决定就此打道回府。
回程路走得极慢,晃晃悠悠两个月这才回到了宁江郡城。
“……”
“朝中……”厉先生刚想开口谈谈朝中政事。
城门方向突然传来阵喧哗,厉先生看到个不认识的男子策马从门中疾驰而出,怀里好似还抱着个娃娃。
马蹄扬起的灰尘让百姓怨声载道,边捂着口鼻边退到一边抱怨。
先生没见过此人,宁妨却一眼就瞧到了那骏马之上的“纨绔”正是三子宁于砚。
“父亲,儿子带孙儿来恭迎你回府。”
宁于砚拉紧缰绳,马儿仰头一阵嘶鸣,马蹄原地转了几圈后才堪堪停下,而他已迫不及待地从马背跳下。
秋末的天气还留有几分热气,许久没下过雨的官道上一阵黄土扬起。
尘土还未散去,胳膊已经被宁于砚抱住,宁妨低头就与他怀中虎头虎脑的白胖孩子对了个正着。
“阿幸?”宁妨露出笑意,一瞬便消了骂人的心思。
宁于砚将孩子用背带固定在怀里,面朝前方,竟是跟城内做买卖的妇人们用了相同带娃方式。
这孩子长得和宁于墨有几分相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尤其灵动,方才一路颠簸也没让他害怕,听到宁纺的声音,激动得连连瞪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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