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豆儿诚实点头。“是的,你今儿个起来就坐在椅子上,昨儿个就在院子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儿个直接躺床上过了……”
“打住!”元阿笙缓过来,如常走到桌边。“今天下午我一定动一动。”
豆儿:“好的少爷,我帮你看着。”
“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少爷你昨儿个说要做个什么草,前儿个要扎马步,再……”
元阿笙看着桌山已经轮过了好多遍的冬瓜盅,默默拾起筷子。“豆儿,吃饱了没,没吃饱来吃饭。”
豆儿肚子一捂,忙道。“饱了饱了。”
元阿笙温声劝道:“来,再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少爷我、我去洗衣服去啊。吃完了您叫我。”
衣服哪里用得着这孩子去洗。
人一溜烟跑没了影,元阿笙嘴角翘了翘。“小样儿。”
饭后,元阿笙也睡不着了。
他看了看天色,默默将躺椅搬到了外面芭蕉树下。
身子一歪,“咔嚓”声乍响。
还没挨着躺椅的身子顿住,元阿笙默默往骨头响了的地方摸去。
唔……还好没坏。
成功靠在躺椅,院子里又恢复安静。
白云成团儿,在天上漫无目的地晃悠。软软的,让人想扯下来尝尝味道是不是像棉花糖一般甜。
元阿笙牙尖磨了磨唇,有些眼馋。
“紫葡,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院墙外一道女声突兀响起。
元阿笙眼中闪过惊愕。
来多久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外面有人声。
“你问我,我问谁?”
“都扯了两年的草了,早成洒扫丫鬟了,你怎的还没死心。”
“死心,你死心我可不。”
“粉桃,当年咱们就入不得大少爷的眼,更何况是现在。呐,这院子里不是还住着抬进来的男妾嘛,还不是一样不受宠。”
“嘘,小声点。”
“怕什么,他又比咱们好多少?”
“诶,你说大少爷是不是不行啊……都这么个年纪了……“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小心隔墙有耳。”
墙内,元阿笙眉梢扬起。确实隔墙有耳。
听外面这话,大少爷就是顾恪决。
三个姑娘送过去给人家扔出来拔草,一拔还是两年。
不行,确实不行啊。
元阿笙唇角越翘越高。最后没忍住一只手捂住嘴,笑得眼睛都弯弯的。
他随手揪住躺椅边的杂草一扯,连根拔起带出肥肥的蚯蚓。
不行好啊,他就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了。
哟,这蚯蚓肥。
*
书房。
“阿嚏!”
“少爷您着凉了,我去叫大夫看看。”
顾恪决摆手。“没事,出去。”
*
一下午,元阿笙就待在芭蕉树下听墙角。
听着小姑娘三人从丫鬟小厮的八卦聊到担心被顾恪决秋后算账的夫人,也就是顾母。
越听,元阿笙越觉得这一家子有问题。
小姑娘在外头芭蕉树下摸鱼,元阿笙望着快要下山的残阳,浑身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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