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起身,脖颈被利刃翻卷血肉,却丝毫不觉,跪在玉衡跟前。
老皇帝大声吼叫,被人掐住脖子,湮了声响。
妇人没有回头,只看向玉衡,一头磕在地上,染了一地血色:“衡儿,我曾待你如同亲子,你可记得,曾答应我,无论如何不会害我儿性命……”
衣袖之下,玉衡发觉自己手在挛颤,面上却仍笑道:“我这人,满嘴谎言,不择手段,你竟然信我?”
女人披头散发,给玉衡磕头:“我信。我信你行今日之事,亦有苦衷。”
“……”
沉默许久,玉衡笑了,笑的眼泪横流。
玉衡道:“真傻。”
玉衡随手拔出穿过那人胸口,杀人无声,遇灵则镇的神剑封灵,一身喜服的人,胸口如此大的一个血窟窿,一样的颜色,倒也没显得有多狰狞。
玉衡听到脚边的妇人,一声压抑至极的嘶鸣哭吼。
是喉咙深处,挤出的,垂死般的悲鸣呜咽。
叫的是什么,叫的是谁的名字?
大抵是她的儿子吧。
玉衡耳边剧痛,听不真切。
不知是谁在问:“这些人?”
他道:“都杀了吧。”
从始至终,他都未低下头,看脚边一眼。
……
玉衡下颚骤然一痛,面上挨了个巴掌,一声脆响,断了耳边诡谲音律,眼前光影齑散,脸被生生掰转过来,直视九婴怒气冲冲的脸。
九婴道:“你在看谁?”
玉衡头痛欲裂,他道:“百花仙子……”
九婴磨牙:“放屁,你看的是殷冥!”
四下哄闹,台上新人已过三拜,玉衡双目恍惚,他摸到胸口玺印,忽一把抓住九婴手腕,道:“那方玺印……”
九婴一怔:“玺印?”
玉衡头中剧痛:“为何你一定要把那东西给我?”
九婴道:“我一直都说,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你。”
玉衡脑中嗡然一震。
玉衡,你我之间,本不需此等虚礼,但立誓表心,昭告天下,是我执念……
玉衡:“……”
九婴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你方才为何盯着殷冥看!”
“不,我看的不是他,是冥……”
玉衡下意识张口,话本欲出,旁边忽有人贴耳道:“直呼一字,可真亲热。”
玉衡脑中猛然一空,方才想说什么,竟半分都记不起来了,玉衡抬头,见承华不知何时坐到身边。
九婴不快道:“天帝陛下可真胆大,这等重宴,竟搞个空壳子分身在上头。”
承华瞥了眼“壳子”旁给九婴的空位,淡淡道:“自不及你。”
九婴哼笑一声,掏出块儿帕子,浸了冷酒,给玉衡敷脸去了。
三拜之后,便是巡酒,不分贵贱,桌桌同饮,献上贺礼。
九婴凑来道:“师兄准备了什么礼物?”
玉衡脑袋发昏,道:“没有。”
九婴手摸到玉衡怀里:“我才不信,师兄不说,我还不能自己找么?”
九婴从玉衡胸口摸到胯下,却真未摸到什么东西。
玉衡脸色十分难看,道:“放手,大庭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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