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李太傅面色闪闪,心下又惊诧他竟未借着这个由头让阿妩出来相见……
稍定心绪,李太傅正色颔首:“陛下请讲,臣一定如实转达。”
修长玉指不紧不慢抚过茶杯,裴青玄神情认真:“她既决定出宫,那永乐宫贵妃的身份也不好再留,朕打算过些时日宣布贵妃沈氏病逝。至于阿妩日后的身份,朕思量之后,仍觉李妩就该是李妩,该以李家嫡女的身份堂堂正正行走于世间。”
李太傅惊愕,万万没想过还有一日,女儿能恢复李妩的身份。只是:“多年前,我们府上就为阿妩办了葬礼,世人皆知李家嫡女已死,这死人如何能复活?”
“世间离奇之事多得很,死人虽不能复活,但若是当年李家嫡女并未遇难,一切只是个误会?”裴青玄静静看向下座的斯文老者,见他眉头紧蹙,淡淡道:“老师莫急,朕今日来,便是与你商量个妥当的说法。至于外人信不信……”
俊美眉眼舒展着,一派运筹帷幄的从容:“把故事编得圆满些,再使些手段,不信也得信。”
李太傅心尖微颤,又实在意动,皱眉斟酌一番,终是抬起头:“老臣洗耳恭听。”
……
泛黄的梧桐树叶里时不时传来秋蝉有气无力的鸣叫,书房外凉亭,玩累的孩子们坐着歇脚。
绒绒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栏杆旁,手中捧着块千层糕吃得一脸满足,再看一旁兀自沉默的裴琏,疑惑出声:“阿琏弟弟,你怎么不吃啊?厨房做的千层油糕可好吃了,若不是今日舅父来,平日我阿娘都不让多吃呢。”
视线从那紧闭的书房门挪开,裴琏看着小表姐吃得油亮亮的嘴,嗓音淡淡:“姐姐喜欢吃就多吃些,我这份也可以给你吃。”
“哇,你可真好。”绒绒高兴极了。
裴琏没接话,仍是安静坐着,他等着父皇出来,也等着……或许阿娘会过来?
这会儿小家伙无比纠结,既害怕父母见面后,会像从前那样都不开心,却又期待着他们见面,万一他们能和好,变得像肃王和肃王妃那样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良久,大门紧阖的书房总算打开。
见着父皇和外祖父边说话边往外走,裴琏双眼发亮,连忙起身,走出凉亭。
“父皇,您要走了么?”
看着那紧捏着衣角的小家伙,裴青玄眉眼温和:“时辰不早了,父皇也该回宫。”
裴琏闻言,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好似憋了许多话想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孩子的情绪再如何隐藏,终究瞒不过大人的眼。
裴青玄侧脸与李太傅道:“老师不必送了,琏儿送朕出门即可。”
李太傅脑子里还想着方才交谈之事,见他这般吩咐,猜到他们父子俩有话要说,于是停下脚步:“是,老臣恭送陛下。”
裴青玄朝他颔首示意,又朝裴琏伸出手:“走吧,送送父皇。”
看着伸到眼前的宽大手掌,裴琏眨眨眼,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父皇的手更大、粗糙,却温暖。阿娘的手小小的、软软的,牵着更舒服。
心下这般比较着,裴琏跟着裴青玄往外走去。
孩子腿短走得慢,走了没几步,裴青玄便将裴琏拎起,抱在怀中。
裴琏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襟,心下暗想,父皇的拥抱也硬邦邦的,还是阿娘的怀抱舒服。
“在想什么?”裴青玄单手抱着孩子,掂了掂,语气戏谑:“看来你在这过的不错,比上回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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