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妩闻言,哑然失笑:“父亲,你从前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从前是从前,现下不是怕你犯糊涂么。”李太傅摇头,苦口婆心道:“你们三兄妹,就属你最叫我放心不下。你听父亲一句劝,女子多留些银钱傍身,不会错的!”
李妩自是知道父亲全心为她考虑,盯着那匣子良久,才道:“那我就收下了。”
李太傅见她想明白,略放下心,但想到皇帝提及女儿的神情和语气,摆明还有情意。
也是,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眼角余光瞥过女儿垂眸静坐的模样,李太傅叹息,她当真也放下了么?
哎,恐怕不尽然。
皇宫之外李太傅这个当父亲的,为女儿的姻缘忧心不已。
慈宁宫内,许太后身为人母,一颗心也为小儿女的牵绊起伏不定。
听闻皇帝从李府回来,她立马将人请到慈宁宫,明面是说一起用晚膳,实则是打听情况。
得知小孙儿在李府一切都好,还让裴青玄替他问候自己,许太后忍不住掏出帕子,低低哽噎:“他还晓得惦记我,也不枉我白疼他一场。”
裴青玄并未多言,拿起筷子给许太后夹菜:“菜要凉了。”
许太后掖了掖眼角,泪意稍缓,忍不住又睃了裴青玄一眼:“你就去看了太傅和琏儿,没见她么?”
执着青云镶金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烛光下,男人半边侧脸看不出情绪,眉眼也压低着:“放下了。”
“真放下了?”许太后一边眉毛挑起,哼哼道:“我怎么不信呢。”
“……”
裴青玄下颌绷起,只觉胸间闷窒得很。
如何能放下?
这些时日,他竭力说服自己去忘记她,可无论是白日清醒时,还是夜晚沉梦间,哪都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
他贵为帝王,手握天下权,却无法左右思念蔓延,不去想她。
饭桌上陷入静谧,看着儿子难掩沉郁的眉眼,许太后不由叹道:“当年我就劝过你,该放下时还是得放,不然害人害己,得不偿失。可那时你年轻,刚登上皇位,志得意满,觉得一切都能由你掌控,依照你的心思来。你若是早点明白那些道理,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母后。”裴青玄嗓音低沉:“现下再说这些也晚了。”
“唉,是晚了。”许太后摇着头,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而后轻声试探地问:“她不是忘记你了么?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忘记过去那些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不如试试,看能否挽回她?”
裴青玄抬起脸:“母后从前不是叫儿子放过她,如何现在又劝朕挽回?”
许太后一噎,有些尴尬地偏过脸,咳了两下:“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嗐,还不是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影响我用膳的心情,反正你们俩是分是合,是死是活,我早不管了。我就是心疼我那小孙儿,可怜见的,摊上你们这对混账爹娘!”
说到小孙子,许太后满肚子疼惜,转而絮絮埋怨起裴青玄带累了孩子。
裴青玄沉眸不语,用罢这顿不算愉快的晚膳,便与许太后告退,离开慈宁宫。
步入深秋,气候愈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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