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尔的视野很是模糊,暖橙入眼, 更是让他一下连人景都分不出来。
朦胧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格洛尔努力地回忆着,记忆却在他向克莱门特生了气、独自回到房间之后就变得零散起来。
他好像发了烧?嗯……是的,现在身上这种滚烫的感觉他可太熟悉了。
忽然,余光中一个影子动了一下,高大的身影直立起来,向他一步步靠近。
是……克莱门特?
果然, 就算是刻意锁了门, 也挡不住他进来。
格洛尔无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陛下, 想喝水吗?”
熟悉的男人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装睡失败,格洛尔只好睁开眼睛。
上将将他从被铺里扶坐起来, 端着水杯到了他的面前。
这时格洛尔才发现, 房间里除了克莱门特之外, 艾萨克同样也在房间里。
“陛下!”艾萨克见到他醒来很高兴, 连忙快步走到床前。
格洛尔应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他的目光落在水杯上,对于克莱门特的问题却没有回答。
“你是怎么进来的,克莱门特?”他忽然问。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滞涩。
艾萨克走到一半,就有些惴惴不安地停下了脚步。
克莱门特垂眸凝望着他,说:“从窗户进的,陛下。”
很诚实。格洛尔清楚。
陛下点了点头,神色不明:“可我并没有想让你进来的意思,上将。我锁了门,你没发现吗?”
克莱门特说:“我发现了。可我如果不进来,就没法发现您发了烧。”
艾萨克也忍不住说:“陛下,克莱门特上将在您床边通宵守了至少四十个小时!”
陛下的睫毛微微一颤,轻声说:“那就更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克莱门特上将。”
握着水杯的手掌上,指骨分明地凸起。
祖母绿色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在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他一根根地松开了手指,将水杯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
克莱门特静静地看着小皇帝,对于他的突然发难没有意外。
但陛下的脸色……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艾萨克,只见对方也一脸难办的表情。他轻叹口气。
“好,”克莱门特沉稳地应声,“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格洛尔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再说吧。但至少三天的时间里我都不想见到你,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没有坚持,反而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那么三天后见,陛下,希望您的身体到那时候可以恢复健康。”
克莱门特应下话语,就真走了。
艾萨克苦笑:“陛下,您把上将赶走了,谁留在身边照顾您啊。”
“留谁都可以,你也行,”陛下靠在床头,有些难受地闭上眼,声音微哑地说,“这里面的理由很复杂,艾萨克,你别管那么多。”
例如说生病前那个晚上的过界之举,格洛尔必须得施予惩罚,不能让克莱门特那么放纵下去。
例如说某种政治考量,克莱门特的权力太大,能力太强,如果皇权束缚不住他,那他对帝国来说就太过危险。
又例如说……
格洛尔看了一眼克莱门特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唇,安静地收回了目光。
为了保证克莱门特不会再有机会像那晚一样通过窗户偷溜进来,格洛尔直接回收了他在王宫的所有权限。他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