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尔一下就变得沉默。塞利安耐心地等着陛下的回答,他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哪里会看不出格洛尔现在正在忧愁的事情。
终于,格洛尔开口了。他的目光从展柜上移开,看向塞利安,说:“让他回到米斯塔拉吧。由他带着镇西军亲自盯着弗西大陆的战事,这或许是份不错的任务?”
精致而完美的眉眼间带着平和的笑意,好像什么事都无法让这股祥和平静的气场产生一点波澜。
塞利安凝视着他,问:“您会觉得舍不得吗?”
格洛尔抿了抿唇,软声说:“塞利安,我让他们把那些东西拿给你看,不是为了让你动摇我的想法的。”
“请您原谅,”塞利安温和而耐心地说,“但我认为这不是件坏事,您没有必要那么抗拒它。如果您觉得舍不得,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地尝试感受一下它呢?”
“……我不行,塞利安。”陛下摇了摇头。
“您可以多做一点自由的选择,陛下,恋爱就是一个不错的选项。”伯爵上前一步,指尖抚摸着小皇帝的眼角。这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他知道这双眼睛曾经满含着多少欢笑。
他说:“恋爱并不需要非求个结果,更重要的是去体验它的过程。如果上将足够爱您,那么我想就算没有结果,他肯定也是愿意的。”
见格洛尔沉默不语,塞利安轻叹一声:“能够遇到一位让您这么开心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陛下,您应该多考虑考虑。”
“你知道吗,塞利安,在我看来克莱门特就是一位天生就该翱翔于帝国大地,不应该受到任何束缚的人。你也是一样。”格洛尔说。
塞利安不这样认为:“您不应该将自己看做是一种束缚。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往蓝天。”
这个问题他们不止一次争论过,格洛尔对于塞利安的态度也很清楚。但他今天并没有争论的打算。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得够久了,塞利安。我并没有想征求意见的意思,”他柔声说,“帮我和克莱门特转告一声,让他回到米斯塔拉吧。”
塞利安还能怎样,他只能接下这个令人头疼的任务。
“没问题,陛下。”他说。
就在塞利安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格洛尔忽然又叫住他。
“等等,塞利安。”
格洛尔犹豫了一下,走到展柜的一角,手掌贴在透明玻璃上。
在展柜的这一角处,放着十八个被特殊处理过的透明罐子。罐子里灌满了无色的透明液体,而在液体中间,浸泡着一对又一对的优美鹿角。
罐子外面标注着具体的年份和日期,格洛尔很快就找到了他在十八岁时脱落下的那对鹿角——也就是之前与克莱门特出门时掉下的那一对。
克莱门特曾经向他索要过它,他没给。
不过现在,格洛尔却是主动说:“顺便把它带上吧。把它送给克莱门特,当做我的告别礼。”
塞利安回走的脚步顿在原地,脸上露出了近乎惊愕的表情——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对于礼仪修养极高的伯爵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您要把鹿角送给他?”他不可置信地确认,“现在,这时候?”
格洛尔安静地望着塞利安,没答话,态度明显。
塞利安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缓下情绪,走回到格洛尔身边。他打开柜子,将浸泡罐小心地拿了出来。
“这寓意可不好,陛下。您确定吗?”塞利安问。
“送给他吧。”格洛尔说。
塞利安又说:“可这并不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半年后就是年宴,到时克莱门特上将就有机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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