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尔笑了笑:“以前克莱门特就从来没有参加过年宴,说不定今年他也不会来呢。”
如果面前站着的换成他的亲生儿子,塞利安这时候肯定就要以过来人年长者的身份好好教育一通了。
可是谁叫面前人是陛下呢。
“不可能的,陛下。”他只能说。
伯爵无奈地摇摇头,领命离开。走到门前,他不甘心地转过身,说:“您不打算亲自去和他说吗?这种事情由您来说才合适。”
“不打算。如果他想要来见我,也请帮我拒绝掉他。”陛下温和地说。
塞利安注视着他,问:“为什么?”
陛下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因为我怕我会心软。”
塞利安终于带着鹿角离开了。
格洛尔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神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看了看手边的展柜,想了想,扶墙走回了床边。他脱掉外衣,将它随意地扔在床上。
他坐在床沿,感觉自己有些难过,但又出其意料地平静,平静到他能够非常清晰地在脑海里数出半小时后的会议上自己需要讲的每一个问题。
他就这样坐了大概十分钟。
房间里异常寂静,没有人跑来跟他一起坐着给他讲故事,没有人来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出门去玩,也没有人会来偷偷牵上他的手,开玩笑地嫌弃说“您怎么不产热”。
格洛尔忽然觉得这房间空旷得很。
桌上拍照的仪板早就被克莱门特收起来了,拍完照后他想看看,克莱门特却将仪板藏了起来,说等他考虑好结果再给他看。
床头的那顶大帽檐军帽也没了踪影,格洛尔不知道克莱门特明明不爱戴帽,为什么还要天天把它放在床头。
卧室里的模样完完全全地回到了三个月前的样子,这本该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格洛尔却觉得现在的房间窒息得让他待不下去。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
刚站起时有些没站稳,格洛尔及时扒住了床头的短柱子,及时稳住了身体。
他想了想,向着卧室门口走去。
走出门,卧室外左右两旁执勤的八名侍卫整齐划一地向他低头行礼。
他微笑着向他们打了招呼,简单关心了他们生活是否一切顺利,并与其中两人简单说了两句话。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缓步走到走廊边上,将手按在窗台,犹豫地向着王宫外望去一眼。
两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中年人的脸上挂着微笑,标准的礼仪让他的举止谈吐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在他对面的军人男性却要锋利许多,他冷笑着,不知道是在争论着什么话题,语速非常快,一身气势凌厉,咄咄逼人,他的眉眼间蕴含着嘲讽和怒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情绪到了临界点的野兽,下一秒就可能爆发。
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男人蓦地闭紧了嘴,猛地抬头向窗户看来。
格洛尔本想躲开,却根本没能来得及。
于是格洛尔只能亲眼看着,原本暴戾愤怒随时都像要暴走的男人一点一点地安静了下来。
然后静静地仰头望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