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何度看了眼沾上血的藤条,随手扔到了茶几上,示意任以可以起来了。
高举的双手放下,任以不敢看似的,在手落下的瞬间眼睛就向上抬起,然后正正对上了何度正看着他的视线。
深邃的眼里完全看不出来何度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没有多少冰冷,却也没有任何热度。
任以双手借不了力,只能艰难地先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再站了起来,末了有点头晕似的还轻晃了一下。
一滴血从指尖滚落到了地板,浅色系的大理石地板瞬间多了一抹刺眼的红,任以盯着那个血点愣了愣,片刻后低声说:“我……借个卫生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任以转身往卫生间里走。
手肘用力打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在伤口上,冷意虽刺骨,却将疼痛或多或少压下去了一点,还能稍微止下血。
透明的流水带着血沫流入水槽,很快就再也见不到一丝踪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手掌很多地方都破了皮,露出狰狞的血肉,任以感觉不到疼似的,就这么在冷水下冲了好一会儿,直到留下的水重新变得清澈透明。
而此刻他才看到左手的无名指那个纹身还好好的,混在红肿和血的鲜红中间,没有被伤到一分。
任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何度没打那里。
他给自己把纹身完完整整地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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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木乃伊手
任以晚上回去先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诊所,之所以不去医院是因为这一手的伤真的,吓人得慌。
任以刚进诊所的门,里面一个本来因为没什么生意正闲闲跟别人聊着天的医生,无意中往来人身上扫了一眼,眼睛一亮,马上就迎了上来。
“外伤,麻烦了。”任以对走到面前的医生礼貌地笑了一下。
医生看着那个笑,心跳一瞬间不知道加快了多少拍。
“跟我过来吧。”医生按耐住乱跳的心,佯装镇定地把任以带进了一个隔间。
当任以伸出手的时候,医生显是愣了一下,略带震惊地抬眼看着前面那个依旧一脸淡定的年轻人。
“家暴。”任以无比自然地说。
这看着挺好一帅哥,得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婆,这都能下得去手?
作为一枚资深颜控的医生瞬间不淡定了。
任以手上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处血肉翻飞,分外狰狞。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医生拿出消毒水,往棉球上倒了点,又抬眼看了眼任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涂了上去。
消毒水一触上伤口,气泡冒出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乍一听还以为是皮肉被烧焦了。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的疼,又更剧烈地涌了上来,任以面色疼得更白了几分。
手始终放的很稳,没有一点闪躲和移动,医生涂完消毒水时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不疼吗?”
“还好。”任以轻声说,声音稳的可怕。
没有那个人打下来的时候疼。
十指连心,十指牵起的心脏的疼和心脏自发的疼,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狠人啊。”医生拿出药水,一边蘸着棉球一边说,“你老婆也够狠啊。”
“嗯,他有时候挺凶的。”任以低眉看着医生处理自己的手,低声说。
“受不了可以离婚啊,家暴到这种程度都可以立案了吧。”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没事,就是最近惹他生气了。”任以笑笑。
医生涂完一瓶又换了一种药,一边拧盖子一边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再生气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啊,越纵着下次下手就越狠。”
“嗯。”任以低声应着,看着自己的手涂满了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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