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气多少也能振奋几分, 三皇子在塞外征战,他的生母因此复位, 皇室也保全了颜面,何乐而不为呢?”
“天家的事, 本就是互相利用, 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才肯罢休。”
顾岱和钟堂议论着今日的朝政, 文卿淡淡地饮着茶, 眉眼冷冽,不置一词。
文濯兰经过烟汀亭,也从淑妃那儿得知了阿昭首战失利的事,虽觉得有些遗憾,但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没人能保证定能获胜,失败也是常有的事。
阿昭还年轻, 前线的战事也吃紧, 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若想要证明自己, 倒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
“姑姑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文卿看见她, 便问了一句。
顾岱和钟堂向文濯兰行了个士子礼, 文濯兰以江湖礼回敬,将手上的桂花糕拿给文卿。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他想不开才回来吧。
“回来拿点东西,喏,给你捎的桂花糕,那天见你吃了两块,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文濯兰笑着说,“路上尝了一块,太甜,配着茶正好。”
文卿伸手接过桂花糕,垂眸看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竟有些黯淡。
“多谢姑姑。”
他把桂花糕分给顾岱和钟堂吃了,自己却一块也没尝,文濯兰让他吃点甜食心情好些,他却说实在太甜,吃着牙疼。
这下顾岱和钟堂也看出来文卿状态不对了。
顾岱脑袋转得飞快:“罢了,别再说这些政事了,说来说去惹人心烦。下个月上巳节,陛下要去祭坛为国祈福,不过阵仗好像不大,允许士子游春出行,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不知晏清是随御驾还是随文士呢?”
“晏清你腿脚不便,那祭坛八陛三千阶不能用轿辇轮椅,还是不要上去为好。”钟堂有些担心。
文卿沉默片刻,扯唇笑了笑:“我倒也不至于那样为难自己,更何况陛下身边必有太子,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周旋。”
“也是,还要防着太子呢。”顾岱想了想,“我去打听打听,万一到时候太子去文士那边,我们就去祭坛,我和明统哥哥扛也要把你扛上去,否则兰汤沐浴的时候被太子盯上就不好了。”
文卿失笑:“那倒是多谢二位了。”
若公仪峻真敢在那样重大的场合向他出手,那他的死期也不远了,只不过一命换一命对他来说太不值,他又担心公仪峻也能获得重生的契机,不是逼不得已,不会用这下下之策。
他在地牢里给公仪峻留了个绝佳的位置。
怎么能浪费呢?
——
北境,烽火城。
议事堂外,南宫氏亲卫手持长刀,战刀上红缨如血,刀刃上沉淀下擦不尽的斑斑血迹。
长案上铺着北境军事作战防御图,每个城防的兵力和辎重营的布置十分详细,自玉门关以北已被乌桓占领,南宫一脉镇守此关长达三十年,两国势如水火,漫长的边境线上流民无数,哀鸿遍野。
公仪戾和南宫遇一夜未眠,在议事堂内共谋北伐大计,交谈得越深入,南宫遇便越是对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三皇子刮目相看。
他从小跟着父亲领兵塞外,为北境边防鞠躬尽瘁,无暇关注长安,故而对京中局势不甚了解,辛夷公主下嫁与乌桓首领做妾室一事,也是车马行至烽火城门口了才知道。
他以为数日之前陛下召乌桓使团入京只是一次寻常的外交政事。
当他从城楼上往下望时,花轿里的人恰好掀开厢帘,那一口小小的窗里透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和年少时见到的表姐七分相似。
南宫遇立刻冲下城楼,带兵拦住了和亲的车马。
为首的皇子抬手叫停了整支队伍,琥珀色的眼眸没有多余的光亮,沉声说了句让开。
南宫遇怒上心头,抽刀便和他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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