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近身打斗的当口,那皇子压低声音告诉他,他会把她好好地带回来。
他发誓。
南宫遇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眼眶未褪的红痕和眼底剧痛的悲伤。
他留下了一个人。
一个将死的孩子。
南宫遇看着那行车马缓缓出关,在城门苦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黎明时分,终于在奔腾的尘土和马蹄声中看到了那个拥有琥珀色眼眸的人。
他将辛夷护在怀里,满身鲜血淋漓,背上一把红缨枪和一柄长剑,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提着乌桓大将挞楼的头颅。
南宫遇太熟悉那脸上的神情了。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那样恍惚。
早春,边塞疾风如刃,风沙扬起漫天的雪。
南宫遇连忙安排人为这位京城来的皇子接风洗尘,众人都已入席就坐,唯独不见这位首战大捷的年轻将领。
等亲卫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地躺在雪地里,攥着一抔雪,口中念着什么,听不太清,好像在叫先生什么的,语气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南宫氏亲卫不敢贸然上前,不一会儿,段寻找了过来,把亲卫赶走了,跑过去踢了踢公仪戾的腿。
公仪戾没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你家先生给我传信了。”
公仪戾马上诈尸,猛地跳起来,简直难以接受:“为什么先生给你传信不给我传信?”
段寻抱着手,故作高深道:“自然是因为我有让他给我传信的法子。”
“什么法子?”公仪戾不信,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催促道,“等等,先说说他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你看你现在脏兮兮的没个人样,一身脏血,臭死了,要不是摊上这个任务,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呢。”
公仪戾沉默片刻,问他:“真的传信了吗?”
“我骗你干嘛?不想听拉倒!”
段寻将字条的背面展开给他看,趁他来夺的时候收进袖中,正经道:“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还有很多事要做。这里很需要你,你没有愣神的余地。”
“他把你送到这里,不是让你思念长安的。”
“我不是在思念长安。”公仪戾忽然道,神色有些落寞。
段寻挑了挑眉,等他说下去,却见他垂眸不语,不多时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段寻才拿出那张字条。
不得不说,文卿能在短短七年之内从状元郎做到一品高官不是没有原因的,说话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眼便明察此时北境边防要害。
论将领,公仪戾堪当大任。
论军费——
段寻看向字条上的墨迹。
“二十日之内,京城赈款将送至流民地带,另,朝廷将拨款用以北境边防,预计不少于一百万两,以救水火之急。”
半句不提儿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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