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戾坐在床边,将文卿从被窝里抱出来,换了一件水云间色的内衫, 动作轻柔地给他系好衣带, 又拿了张绒毯过来把人裹着,生怕他着凉。
文卿微微张口咬住白瓷小勺, 慢条斯理地将勺中的浓粥抿入口中,细细地咀嚼。
“好吃。”
无法行走的双腿垂在公仪戾身侧, 白皙清瘦的双足上还残存着淡粉色的齿痕。
“想吃那个。”
文卿指了指春凳上的桂花糕。
公仪戾被文卿难得的温顺迷得晕头转向的, 文卿说东他不往西, 想吃桂花糕便搁下粥碗, 拿起瓷盘,喜欢哪块让文卿挑着吃。
“这块。”
文卿伸手指了指盘中淋了最多蜂蜜那块,却并不动筷,而是抬眸望向公仪戾,眸中传递着无言的讯息。
公仪戾看懂了。
他觉得文卿可能是手酸,便伸出原本揽在文卿腰上的手接过瓷盘,拿竹筷夹起方才文卿指过的那块, 稳稳当当地喂到文卿唇边。
文卿抬手挽了挽耳边的长发, 倾身咬了一大口, 满满的枣泥馅细腻甜软, 顺着流溢出来, 没过一会儿, 文卿又凑上去吃掉了剩下的一半。
筷子上还留着一点枣泥,公仪戾鬼使神差地抬了抬筷子,喉咙有些发紧。
“好吃吗?”
文卿点点头:“好吃。”
“阿昭也想吃。”
文卿抬眸斜睨他一眼,伸手从他衣襟间勾出长命锁,使了些劲儿,公仪戾福至心灵,顺着力道低头吃住了他微肿的嘴唇。
“嘶……轻点。”
“先生……”
“还叫先生?”文卿故作不悦。
公仪戾心跳漏了几拍,桂花糕也不尝了,怔怔地贴着文卿的嘴唇发呆。
文卿真怀疑这呆子和昨天晚上的阿昭是不是一个人。
“罢了,不愿改口便不改口好了,我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卿卿。”
文卿愕然抬眸:“你叫我什么?”
“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阿昭一直都觉得先生的名字很美……若是先生应允的话,阿昭私下便这样唤您。”公仪戾红着脸,像是有些不适应。
文卿仰着头,安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盯着盯着便慢慢笑起来,明眸善睐,唇红齿白,长睫半垂着,扑在淡粉色的眼窝上。
公仪戾看他高兴,便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文卿被他温暖坚实的怀抱裹得很舒Hela服,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了些,向来薄凉的深色双眸如今弯成了两道月牙,流溢着温柔缠绵的皎洁月光。
“惯会哄我开心。”文卿抬手抱住他的后颈,单薄的内衫衣袖滑下,玉臂搭在肩上,“昨夜之事,你可后悔?”
“我只怕先生后悔。”
“怎么还叫先生?”
“……我只怕卿卿后悔。”
“两情相悦,又谈何后悔?”文卿莞尔而笑,气力虽不如往日,气色却比寻常好出不少,“只有你我二人真正对彼此坦诚相待,往后的路才会好走。”
两情相悦,明明是他想都不敢多想的妄念,如今竟从文卿口中说出来,公仪戾欣喜若狂,正待俯身以吻定情,文卿后面的话却让他有些困惑。
“京中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程度的逆转,你的封号和封地都代表着皇帝的态度,可惜他对你没有顾念丝毫情分,以后我们动起手来,也不用顾及他是你的生父。”
“阿昭,这段时间你须得好好藏拙,凡事都要听我的话,才能为你我谋得一份出路。你已经成为了太子党的眼中钉,若无法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则必死无疑,到那时候……你我便只能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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