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舍得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么?”
“不……”公仪戾怔怔地说,“我不会让您再抛弃我。”
文卿不明白他怎么会觉得是自己在抛弃他,暗叹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像几年前习惯的动作一样:“傻阿昭。”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殿下不负臣,臣便不负殿下,君臣之谊,穷达不改,生死不弃……如今阿昭和我的感情已非纯粹的君臣之谊,但后面两句依然算数。”
“好好待我,乖乖听我的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
烟霏云敛,天高日晶。
戾王在京城已经待了一段时日,就藩令却迟迟不下,崇明帝的身体刚刚好些,宫里便操办起盛大的三秋宴,赴宴之人皆为皇室宗亲、王公大臣,然而这宫宴的名头并非给崇明帝除祟,而是给戾王贺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场鸿门宴,礼部尚书冯昱,暗流之下的太子近臣,光禄寺卿姜巡安,在这场争权夺利的政治动荡中选择站入太子阵营。
君臣本该各安其位,各守其分,奈何有人不停地搅混水,试图将戾王架到挨刀的地方。
而戾王本人这些天却游遍长安烟花柳巷,歌舞街坊,恣睢放浪,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不成大器。
听闻宫中设宴为他庆生,第二天便传至长安满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好大喜功,是个没脑子的酒囊饭袋,换作别人都知道收敛锋芒,他倒好,就差把恃功而骄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即便如此,戾王和景王在歌楼一掷千金还是引得长城百姓竞相喝彩,塞北战事中长大的将军不似京城王爷一般温和儒雅,身长八尺,生猛野悍,烈酒一坛坛地灌,连珠箭挽弓惊风,嗖嗖刺穿老鸨双鬓佩戴的秋海棠,随手点的兔儿爷都是歌楼卖不出去的壮汉。
各家混迹在人群中的暗探都惊呆了。
文卿这边也收到了不少弹劾戾王的文书奏章,扔在一处,有余暇的时候出于明面上的立场敷衍地跟着骂两句,公仪戾晚上偷摸进来看到他的批红,刚刚捧起奏折眼眶就红了,文卿怎么哄都哄不好,无奈之下只能让步,让他舒舒服服地伺候一晚上。
公仪戾莫名很喜欢在浴池里同他嬉闹,美其名曰这样先生不会太累,虽然文卿并不这样觉得,可千金难买阿昭喜欢,便总是顺着他来。
时日久了,他也能从中得些意趣。
“明日的宫宴,多派些人手守在淑皇贵妃身边,你也小心些,让尝膳官穿成普通小厮的衣裳,东西入口前先验毒,但又别显得太精明,像现在这样傻傻的就好。”
公仪戾轻抚文卿柔软温热的脸颊,粘人地凑上去一口咬住,利齿磨了磨,留下一个淡色的齿痕,不一会儿就会消掉。
文卿知道他在使小性子。
“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下局势对你不利,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才是正道,我在明处为你防着刀枪,暗箭便得由你自己躲,明白吗?”
“先生……你身上好香。”
文卿任他一通乱嗅,最后又不知道嗅到哪里去了,按住被窝里的脑袋,沉声道:“很好,很有地痞纨绔的模样,是不是跟景王学的?明日本官便去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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