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要是她哥本来不知道的,她却一下子全都抖落出来,那不是显得她很蠢?
再说她哥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她和任大哥的话又听到了多少?
燕尔这会儿有心情打起来这种小九九,当然是敏锐地察觉到燕朔云刚才那句“错哪了”只是例行询问,并没有发难的意思。该说不愧是亲生兄妹,燕尔那点为数不多的心眼儿差不多全都用在跟她哥斗智斗勇上了。
燕尔的感觉没错,燕朔云这会儿也确实没有教训妹妹的心情,见燕尔支吾着答不上来,也没有接着逼问的意思,而是径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1]无故搬弄是非如何处罚门规里写得很明白,我该教过你别乱说些道听途说的瞎话。”
燕尔??!
燕尔刚才倒是从自己身上找了不少问题,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哥说的这条。
她忍不住大声分辩“我没有!才不是什么道听途说,是萧家弟子告诉我!!”
这还是她好不容易才打探来的消息,经她哥这么一说,燕尔顿时觉得非但自己这几天的辛苦都白费了,还被安上了这么一顶违反门规的大帽子,心里委屈极了。
燕朔云却是反问,“萧家弟子又如何?你可听过萧家家主亲口说过。”
燕尔一下子就哑了。
她又不是自家亲哥,萧家家主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了,她能拐弯抹角的从萧氏弟子嘴里打听出点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
燕尔最后是领了一堆罚抄经文的任务,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任绎却从燕朔云的关注点中发现了问题。
燕尔不知道燕朔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任绎却有所察觉,毕竟要是正常情况下,以他的修为是能够察觉到燕朔云的气息,刚才他走神也就那么一会儿,就在听见燕尔说“有人以恩情逼迫萧家主立誓”的时候,燕朔云大概就是那时候过来的,也听到了那句话。
再想想刚才燕朔云专门揪出来教训妹妹的“道听途说”,任绎猜燕朔云知道的可能还更多一点……比如说传言里的那个“有人”,很有可能是他。
对方这毫不犹豫的信任和维护还是让任绎十分感动,等到燕尔离开后,他不由道了句谢。
因为刚才燕尔那一打岔,燕朔云的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了些,总算不像刚开始过来时满是压抑的风雨欲来。听见任绎的道谢,他甚至扯了下唇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来。
他用那一如既往不太着急的语气缓声问“道什么谢?难不成他说他们说的还能是真的不成?”
也不知是不是任绎的错觉,他居然从这句话中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任绎听燕朔云这口气,就猜到这人大约将他和萧寒舟的那些往事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现下既不是任务完成后的复盘分析,又不是局里的总结报告,少有的在非工作状态回顾自己的任务,任绎难得生出些尴尬来。
他咳了一声、略微有点不自然地回答“那倒不是,可能里面有什么误会。”
燕朔云见他还是这一派轻松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误会?那恩情只交换个不结道侣确实不该,依我看让那萧家主自废修为、自毁灵根如何?!”
任绎看着燕朔云这会儿的表情,终于意识到对方怒气的来源。
“自废修为”“自毁灵根”,燕朔云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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