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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刚刚那声掺着哑音,太难听,过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遍:“音音。”

像是在独自练习,十分刻苦努力。

凌晨四点,基地哨岗的换防时间到了,一列士兵从窗前经过,军靴踏着整齐的声音。

齐砚行认为自己应该再次尝试入睡,他回到卧室,打开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将妻子上次落在这里的衣服拿了出来。

羊绒材质的薄衫,很软和,也很温暖。

他将衣服盖在眼睛上,自嘲地想,要是沈柏渊没调走,看到他大半夜想老婆想得睡不着,肯定又要拿他打趣。

但他还是舍不得拿开这件衣服。

程问音上次穿它是因为做爱的时候弄湿了睡衣,只能另找一件衣服穿。

是齐砚行去找的,也是他帮忙换上的。

同样,也是因为他把衣服藏到了枕头底下,导致程问音收拾行李的时候漏掉了。

不过齐砚行拒绝反省自己的行为。他深深嗅了嗅毛衫上残留的气味,因为是omega在发情期穿过的,所以闻起来格外浓香馥郁,是一种花期末尾才有的熟甜,也格外不容易散去。

他用鼻尖蹭了蹭柔软的布料,终于在天亮之前进入短暂的沉眠。

第三十八章

下飞机前,齐砚行还在不停咳嗽,因为雨雪天气,飞机一路颠簸,他全程都靠在椅背上,皱着眉闭目休息。

邻座的同事问他身体有没有关系,他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吃过药了。”

是妻子给他准备的,每种药都分门别类仔细整理到小盒子里,有的还贴上了标签,提醒他只能饭后吃,不然伤胃。

只要打开药箱,还没找到对应的药,齐砚行就觉得病已经好了一半。

不过,光是他觉得好不管用。

齐砚行想了想,找了两个同事问:“我看起来很虚弱吗?”

第一个同事很实诚,“还行吧,就是嗓子有点哑,不说话看不出来。”

齐砚行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

第二个同事被他叫醒,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故意夸张地说:“老齐啊,你这脸色真的很差,一会儿让老婆看见了,肯定要心疼哭了。”

这下齐砚行开始慌了,恨不得立马找个镜子看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回家,他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心。

飞地落地时天已经黑了,走出机舱,首都寒冷干燥的空气一股脑往鼻腔里钻,齐砚行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绣着橙花图案的手帕,想捂住口鼻却忽然有些舍不得,这时听见身旁的同事喊道:“我老婆来了!”

齐砚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灯光下,一行人正在朝他们招手。

是他们的家人。

是程问音来接他回家了。

偌大空荡的停机坪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穿过薄雾,围绕着久别重逢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在拥抱。

程问音戴着一条藏蓝色的围巾,下巴藏在里面,鼻尖冻得有些红。他看着齐砚行,忽然笑起来,伸手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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