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年的中秋节。
工会放假,程问音在家里收拾夏天的衣物,宝宝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捧着一个大鸭梨,啃得津津有味。
从初夏到初秋,一整个夏天都已经过去了,程问音的丈夫还是没有回家,战争结束依旧遥遥无期。
他将丈夫的秋冬衣物收拾了出来,外套熨烫过后,挂在柜子里。
很长一段时间,齐砚行留在家里的衣物都处在闲置状态,但程问音总是想着,兴许他很快就会回家,并且再也不需要离开家了,所以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
沈柏渊送来的鸭梨个头大,宝宝才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停下来打了个嗝,叫程问音:“妈妈……”
“给妈妈吧,一会儿做梨汤喝。”
程问音接过那只坑坑洼洼的梨子,给宝宝擦了擦嘴巴。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军队的作息号替换成了秋冬时间。
程问音做晚餐的时候,宝宝自己骑着扭扭车,在屋子里滑来滑去,程问音怕他磕着碰着,隔一会儿就要去看一眼。
沈柏渊最近经常往家里送东西,有时是米面、水果、香膏,有时是给宝宝买的玩具,且都是从未见过的高档玩具。
程问音每次想留人在家里吃饭,或是做些点心给他母亲送去,沈柏渊总是找工作忙之类的理由拒绝,弄得程问音很是不好意思。
程问音没在客厅找到宝宝,卧室和书房也没有。
本以为宝宝是在跟自己玩捉迷藏,但连柜子里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宝宝的身影,扭扭车也不知道在哪。
“齐心壹!齐心壹!”程问音快要急疯了,大脑一片空白,顾不上炉灶的火还没关,一边喊宝宝的大名,一边往院子里跑。
天黑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光亮,院子和室内连通的门是开着的。
程问音在几秒钟之内想到了无数种可怕的可能,然而当他打开院子里的灯时,那根被吊住的神经竟不知是该松还是该紧,他双腿发抖,差点要摔倒在地上。
“妈妈……?”
宝宝坐在秋千上,歪着小脑袋看向程问音,旁边是扭扭车。
程问音愣在原地,半晌才快步走上前,将宝宝从秋千上抱下来,头也不回地抱回家里。
宝宝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在程问音怀里扑腾,想把扭扭车也拿进来,“啊,车车……”
宝宝犯了错,免不了一顿罚站。
“妈妈是不是说过很多次,不可以自己出去玩。”程问音让他站直站好,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宝宝之前也经常因为调皮捣蛋被教训,这大概是程问音唯一用力的一次。
宝宝被打疼了,手背到身后,委屈地瘪着嘴,“呜……玩秋千……”
“不可以!”程问音严厉道,“不管想玩什么,都不能自己单独出门,必须要和爸爸妈妈一起。”
“天都黑了,外面多危险啊,要是走丢了怎么办?被坏叔叔带走了怎么办?”
“妈妈怎么找到你?怎么跟爸爸说?要告诉爸爸,我把宝宝弄丢了吗?”
程问音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生气、愧疚、后怕,种种情绪揉在一块,击穿了他本就不够强大的心理防线,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对宝宝说了重话。
宝宝是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么凶,被吓到了,呆呆地去拉妈妈的手,没有拉到,伤心得大哭起来,气呼呼地跺着脚,“呜呜……讨厌妈妈!最讨厌!”
小家伙委屈坏了,哼着鼻涕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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