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隐忍而颤抖,“我也一样。”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蒋述用了气声,此刻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宁愿死在要塞,和我自己的心血埋在一起,也不想被那些中央军控制。”
“他们做的那些事,也配得上这身军装?”
“我明白,”齐砚行心下一沉,反握住他的手,也压住他陡然窜起的激动,“我都明白。”
交握的两只手都在暗自用力,并非在较劲,而是一种不得已的交流方式,对视之间,所有无法说出口的话语都已彼此明了。
蒋述率先卸了力。
他舒了口气,低头替齐砚行扣紧枪匣,压低声音说:“虽说是转移到后方,但你的处境未必会比我在这里安全,你千万要多保重。”
“小心经常出现在你周围的中央军士兵,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他们的监视下。”
“你也是,万事小心,”齐砚行朝他伸出右手,“我们首都见。”
蒋述:“首都见。”
这一瞬间,像极了某个场景在重演,只是同一人物的处境不同,心境也大不相同了。
“我们要塞见。”
“我们首都见。”
这若是两句台词对白,若是放在一出已经开场了的剧目中,大概是一句开头、一句居中,唯独不知会以何种方式结尾。
最后道别时,齐砚行向蒋述敬了自他三年前成为“军人”以来的第一个军礼。
至此为止,两人之间不需要再说任何漂亮话,例如我如何支持你,理解你,敬佩你。
这已是他能给予蒋述的,最高等级的尊重。
第七十六章
8月9日,齐砚行随军抵达第二道防线。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齐砚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离开Z709要塞后,他不再是要塞建设的副总师,上级表面上是给了他一个“军事顾问”的职位,但他知道,这个职位不具备任何价值,不过是有名无实。
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与这场战争牢牢绑在了一起,他既不能进,又不能退。
8月20日,柯潭镇陷落敌军之手,双方战线胶着在一起,战场一片混乱。
8月24日,斯维因防线上已有要塞被敌军渗透,形势危急。
9月1日,半数以上的要塞沦陷,敌军装甲部队已从防线缺口处进入联盟腹地,联盟迅速组织部队进行阻击。
9月5日,第五集 团军残部被围困,官兵分散在斯维因防线上的Z458、D210、Z709等要塞。
在前线指战员几乎损失殆尽的情况下,剩余官兵依旧顽强抵抗,拒不投降。然而,弹药严重不足,水、食物、医疗药品紧缺,没有任何补给,地堡大部分区域已被敌军占领……处处皆是绝境,负隅顽抗已毫无意义。
在蒋述少将的带领下,分散的官兵于9月5日、7日深夜,以红色信号弹为指示,集中所有力量,发起两次突围。
然因双方力量悬殊过大,两次突围均以失败告终。
9月10日,防线被彻底冲破。
硝烟还未散尽时,敌军通过广播,向坚守要塞的官兵宣读了最后通牒。
几分钟后,地堡内有枪声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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