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公子康还是公子鸣,一旦掌握权柄,最先扶持的定然是母族。栾氏即便出力也会排在后边。甚者,为了在朝堂独大,盟友未必不会撕破脸。
类似的例子不是没有,因此吃亏的氏族不是个例。
在这样的权利斗争中落败,不仅是家族实力衰退,更可能是被连根拔起,彻底从氏族之中抹去。
对于公子玄,栾会了解不深,和众人有类似的想法,认为其不学无术难堪重任。私底下,栾会曾期望国君再多几名子嗣,或许其中会有值得扶持之人。
这样的想法栾会始终隐藏得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此次会猎,国君破例带上公子玄,栾会在短暂惊讶之后,就没有继续放在心上。以他的想法,郅玄只是走个过场。甚者,有北安国公子对比,不出丑已是万幸。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预料,郅玄非但没有泯于众人,更没有出丑,反而在会猎中大放光彩。
“真还是假?”
栾会认真思索,始终没能得出答案。只能暂时放下,一切等大军归来再说。
国君府内,众夫人同样听到传闻。
公子康恰好来见密夫人。听到传言,母子俩都是脸色难看,活像是吃了满嘴黄连。
羊夫人短暂惊讶之后,命侍人联络羊氏,关注几位卿大夫反应。其后叫来两个女儿,郑重叮嘱,今后对郅玄一定要尊重,做不到亲近也不能得罪。
“若是我没料错,待君上归来,会有一段日子不太平。你们要谨言慎行,看好身边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桃和原莺齐声应喏。
当日,公子康返回家中,越想越是恼怒,控制不住脾气,竟提鞭抽死一名侍人。
密纪过府时,侍人已被抬下去,廊下的血迹早被清理干净。除了目睹一切的婢仆,没人会知晓,此刻表现有礼的公子康,挥舞鞭子时是何等暴虐。
“舅父,那竖子果真立功?一个亲母早逝的病秧子,他凭什么?父亲本不喜欢他!”公子康始终不肯相信,郅玄竟能在会猎中立下大功。
密纪看到公子康的样子,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猛然间想起密武对他的提醒,当即锁紧眉心。
有些话平时不以为意,万一在不合适的场合出口,必会招惹来祸事。
“公子,公子玄终为嫡出,在外人面前当慎言,更不可在君上面前失言。”密纪严肃道。
公子康瞠目结舌。
他本以为密纪会同仇敌忾,一起唾骂郅玄谄媚无耻。万没想到他竟开口教训自己,出口的话和密武没有任何区别。
气怒交加之下,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做响,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公子,我是为你好。”
密纪自认是在掐灭隐患,殊不知是火上浇油。
公子康今日没有发作,并非顾念亲情,而是他实力尚弱,没有登上高位。若他被册封世子,来日成为国君,舅甥之间的感情就会岌岌可危。
之前有郅玄顶在前面,他可以完美隐藏。如今郅玄声名鹊起,尚未归来,声望已不断拔高,嫉恨交加,他逐渐掩饰不住。
他不仅仅是暴躁易怒,实则暴虐嗜杀,更兼心胸狭隘,听不进人言。这样的性格,不上高位且罢,一旦登上高位,定然会变本加厉。
连续三批甲士入城,玄色大军终于抵达西都城外。
城头士卒望见大军,看到队伍最前方的旗帜,立即吹响号角,并向城内送信。
不多时,城门大开,粟虎率众卿大夫出城,迎接国君及归来的将士。
徐徐暖风中,玄色大军自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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