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声道。
这句话乍一听没问题,深思其意,却让郅玄微微眯起双眼。
请?
这是将自己当成主人,而郅玄成了客人。
是故意还是一时口误?
凝视马车前的县大夫,察觉对方的恭敬背后竟还带着试探,郅玄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有意思。
府令跟在马车旁,听到这句话,同样意识到不对,看向县大夫的目光十分不善。
在场的甲士未必觉察,从西都城来的下大夫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郅地的邑大夫似未料到有这般场面,都有些惴惴不安。
许久没听到郅玄的回应,县大夫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派沉稳,没有半点心虚。
郅玄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口误,百分百就是在试探自己。
或许此人的确忠于梁夫人,但十多年过去,难保人心不变。此前有国君的人手牵制,他或许还会谨慎小心。在西原侯把人撤走,他独掌一地,会否将郅地视为自己的囊中物?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谁敢保证真相绝非如此?
郅玄上下打量着县大夫,心中猜测西原侯把人手调走,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以他的政治手腕,未必不可能。
若真是这样,所谓的良心发现就成了笑话。自始至终,这位国君对他的正夫人不存半分善意,连对方留给儿子的人手都能算计利用。
“公子,请入城。”县大夫再次开口,姿态比之前更为恭敬,却连臣都不说了。
郅玄没有发作,也没有发作的必要,而是笑着让对方起来,旋即下令入城。
他既然来了,就该让这里的人知道郅地的主人是谁。以前如何他不管,以后这里的一切全都要按照他的规矩来。
仁善和铁腕并不矛盾。
必要的强硬和铁血会让世人清楚,他既然能从西原侯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五千人,面对不知深浅的挑衅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离开西都城时,郅玄的计划是开荒生产,尽可能在封地扩大粮食种植规模。
现如今,这场突来的试探让他明白,想要在封地内说一不二,将各项计划推行下去,他还有不少拦路虎需要扫清。
没关系,他有时间,也有信心。
西都城都能安然无恙出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更不会被一个县大夫踩过底线、
郅玄和甲士入城,庶人和奴隶则留在城外。不是身份关系,而是城内地方不够,无法容纳几千人,他们只能在城外扎营,顺便看守带来的粮食和牲畜。
郅玄的居处在城内靠东的位置,一座三间相连的土房。
这里并非城内最好的屋舍,县大夫的理由是,此处原本就为郅玄所建,郅玄既然入城,理当居于此处。
这番话挑不出半点问题,郅玄没有表现出不满,让府令带人清扫,清理干净就搬了进去。
见郅玄如此表现,县大夫表面恭敬,转过身后,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轻蔑。
桑医和巫医从车上下来,看到擦身而过的县大夫,再看表面不动声色貌似想要看戏的下大夫,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对这位县大夫只有一句评语:不知死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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