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出门;二来,郅玄在领地内大搞建设,许多国人和庶人都去往工地林场,有人嫌每日来回麻烦,干脆将家搬去干活的地方,工程结束之前都不打算再搬回城内。
土路两旁挖有水沟,冬季时尚好,进入盛夏,气味着实难闻。残留的积水滋生蚊蝇,卫生状况也十分堪忧。
队伍经过一条半干的水沟,里面竟漂浮着死去的老鼠,一群苍蝇覆在上方,发出嗡嗡声响。
郅玄看得皱眉,甲士们却习以为常。
别说郅县城,就是西都城,也难免会遇到类似情况。氏族居住的坊有奴隶专门清扫,国人和庶人的住处就没有这么多讲究。奴隶聚集的地点情况更是糟糕,一旦有人生病,整个坊都要关闭。
郅玄从史书上了解过,从初代西原侯就国,西都城曾两次搬迁,不是因为战火,而是城内的情况不再适合居住,不得不搬走。
据府令称,郅县的情况已经算好,有许多小国,城内连排水沟都没有,从立国至今,国都不知搬迁过几回。
类似的情况古已有之,中都城都有过迁移历史。
鉴于此,郅玄决定建造新城时就做好规划,该有的设施必须要有,无法和后世相比,也不能像如今这般,一到夏天就污水横流,整座城都被难闻的气味笼罩。
牛车继续行进,待到城门前,轮值的卒伍迅速打起精神,目送郅玄的车驾离开,随即垮下肩膀,变得无精打采。
天气太热,即使站在阴凉处,也驱散不了难捱的闷热。好在城头存放有大量清水,实在热得受不了,取一瓢从头上浇下去,总能缓解几分。
出了城门,四处可见庶人和奴隶搭建的草棚。其中大部分空空如也,主人都在工地和林场干活。少部分冒出烟气,留守的老人孩子守着锅灶,将烧沸的水倒进罐子里,在屋角放凉,方便干活的人回来饮用。
穿过大片草棚,绿色的农田映入眼帘。
田中的庄稼已经挂穗鼓浆,秋收时,就会变成黄灿灿一片。
郅玄让驾车者放慢速度,唤来几名蹲在田边的庶人,询问今年夏种情况。
几人被带到郅玄面前,都十分紧张,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是一名年长者开口,道今年天热,好在不缺水,亩产应该和往年不差多少,粟麦还能多上少许。
听到老人的话,郅玄在心中估算,得出数字,不由得皱眉。
由郅地往年的产量推断,今年一亩田至多能收一百五到一百六十斤左右。想要养活郅地目前的人口,这些粮食远远不够。开荒势在必行,改良农具和培育粮种也要抓紧。
赏赐过回话的庶人,车驾继续前行。
郅玄本想去工地,中途又改变主意,命队伍调转方向,去往桑医和巫医的药田。
抵达封地不久,郅玄就兑现承诺,专门划出一块土地供两人种植药材,还赐给两人各五名药仆。
为了栽种和培育草药,两人废寝忘食,甚至在田边结庐,搭建起草屋,很少再回到城内。
郅玄来得突然,两人没有预料,此刻都在田里顶着太阳插下木杆,方便药藤攀爬。
几名药仆跟在两人身边,手里提着木桶,桶里既有清水,也有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浑浊液体,主要是野兽的血液混合切碎的内脏。
有药仆守在田边,驱赶觅食的雀鸟,望见郅玄车驾,立刻撒丫子朝田里跑去。
“公子驾临!”
桑医和巫医抬头看了一眼,各自加快手上动作,将最后一根木杆插下,交代过药仆,就前后走到田边,从木桶里舀水洗掉小腿和脚上的泥土。
“见过公子。”两人整理外袍,穿上鞋子才上前行礼。
郅玄让两人起身,随后走下牛车,站在田头,望向用木栅栏隔开的四块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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