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买来水车和农耕器具,大范围在赵地推广,取得不错的效果。到过草原新城的卿大夫均有意购买。
按照郅玄的要求,赵颢开价相当高,购买者仍络绎不绝。几笔生意做下来,不只郅玄赚得盆满钵满,他的府库也充盈不少。加上带回城的狄奴,赵颢的府库已经不够用,另外开辟数间库房,专为放置得来的金绢。
除此之外,果酒生意也让他赚了许多。
再有就是价格昂贵的丸药。
赵颢从没有想过,几颗丸药竟然能卖出天价,让氏族们趋之若鹜。
想到丸药的效果,赵颢神情复杂,片刻后轻笑出声。
依照世人对郅玄的印象,恐怕绝不会想到,堂堂西原国国君竟会做这样的买卖。他却比任何都清楚,那张温润俊秀的面孔下藏着何样的善变和狡黠。
两人成婚后,郅玄对赵颢加深了解,同样的,赵颢也对郅玄有了新的认知。
赵颢必须承认,这场政治联姻带给他的不仅是利益。
他惊叹郅玄的智慧和巧思,也佩服对方的冷静和决断。最让他记忆深刻的却是烛光映照下,铺展在锦缎上的浓烈和缱绻。
色能迷人,情则惑心。
赵颢的眼角泛起晕红,呼吸也变得灼热。似一尊玉人忽然有了温度,陡然间变得炽热,几将周遭焚化。
马车停下,队伍已行至府前。
听到车外声响,赵颢闭上双眼调整呼吸,面色恢复寻常,这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甲士分列两旁,府令亲自守在门前,快行两步迎上来,言世子瑒过府,从傍晚一直等到现在。
“西都城来人。”
听到世子瑒在府内,赵颢习以为常,脚步停也未停。待府令提及郅玄派人送信,神情才发生变化,脚步慢了下来。
“何时?”赵颢问道。
“回家主,今日午后。”府令道,“信在书房,人已妥善安排。”
赵颢点点头,方向一转,没有去往正厅,而是转道书房。
世子瑒得知赵颢回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召人前来询问,才知赵颢回府后就去了书房,当即眉头一皱。
山不来就我,我只能去就山。
想起此行目的,世子瑒摸摸鼻子,麻溜起身去见兄弟。
书房内立有数盏青铜灯,将室内照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张大案横放室内,两面墙壁立起木架,架上堆满一摞摞竹简。木架下摆放十多只木箱,箱盖打开,里面既有竹简也有写满的绢布,还有成捆的兽皮,分门别类进行摆放。
赵颢坐在案后,身上还穿着上朝的红袍。发梳得一丝不苟,编织金线的发绳系在颌下,末端垂挂珍珠,映衬领口的金纹,愈显晶莹剔透。
比珍珠更加晶莹的是现出领口的冷白。
长指展开竹简,仿佛没有血色的指尖同竹色形成鲜明对比,极致的清冷,偏又透出几分禁欲的味道。
看过郅玄的来信,赵颢心情极好,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唇角掀起笑纹,眼底都盛满笑意,漆黑的眸子泛起微澜,波光潋滟,勾魂摄魄。
世子瑒推开房门,刚要迈步,就不巧撞见这一幕。
瞧见明显不太对劲的兄弟,世子瑒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笑得这般春意盎然是要闹哪样?
赵颢抬起头,兄弟俩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片刻后,世子瑒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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