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进行。用西都城送来的种子育出新苗,再由邑大夫分发,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有经验的老农守在田间,看到粟苗的生长情况,都断言今岁将是丰年。
“急!”
依照惯例,春耕祭祀持续整整一个月。
三地的巫亲自守着祭台,确保台上的火焰不熄灭。
夜间遇到小雨,火仍不灭,巫大喜,围着祭台腾挪跳跃,卜出大吉。
属民们送来新打的猎物,鲜红的血泼洒在祭台四周。巫将手指-插-入碗里,蘸血涂抹属民额头,向上天祈求丰年。
祭祀结束后,牺牲分给属民。
大块的肉煮进锅里,肉汤上漂浮着血沫,没有撒盐,也没有任何调料,煮熟的肉有些腥。属民们全不在意,煮熟的肉在手中传递,用匕首割下一片,送到嘴里大嚼,脸上都是喜意。能吃到用过的牺牲是福气,没人会在乎味道。
自从郅玄彻底接掌三地,属民们的生活日新月异,完全是大变模样。
现如今,三地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能一日两餐,餐餐吃饱。少数人家境窘迫,也能做到一日一餐,再没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
郅玄登上国君位,很久没到封地,县大夫和大小官吏仍是兢兢业业执行郅玄留下的计划,遵守他当初制定的规则条令,不敢有丝毫马虎。
郅地新城愈发热闹繁华,每日开城门,等候入城的队伍络绎不绝。城内商坊三次扩建,货物的数量和种类远朝别地,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贸易集散地。
郅玄建城的初衷确有为商业考虑,却没想到会发展到今日规模。
郅地新城整洁干净,城内规划布局独树一帜,各项条令日渐成熟,官吏廉洁奉公,能保证交易双方的利益。从现实意义上讲,已经超越同时代的所有城市。
哪怕郅玄没有规划,伴随着人气聚集,新城也会加速发展,成为边地商贸中心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鉴于往来队伍增多,新修的道路上总是车马不绝,冶炼坊和工坊陆续搬迁,选址在离城更远的地方。如此一来,既能扩大生产规模也方便护卫巡视,能杜绝窥探,最大程度上保守秘密。
郅玄本打算将丁豹调往草原新城,奈何郅地发展迅猛,事务繁杂,实在离不开他。综合考量之后,唯有暂时打消主意,让他继续留在县大夫的位置上。
官职虽然没变,丁豹手中的职权却倍数增加。
现如今,他一手掌握郅地的商坊和工坊,跺一跺脚就能让往来边地的商人抖上三抖,边地氏族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换成三年前,没人想到丁豹会有今天,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身为氏族旁支,不得家族重视,只能依附嫡支生存,难有出头之日。不想情况巨变,跟随在郅玄身边,受到郅玄重用,丁豹的地位实现跨越,家族族长都不能比。
穷人乍富,炫耀是常态。丁豹却很好地约束自己,没有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凡是刺探收买的势力都被他牢记下来,不过分的予以警告,三番两次不知进退的直接动手,挥刀砍断伸进郅地的爪子。流血才能让这些人知道痛,才知道爪子不能伸,伸出来就要被剁掉。
士为知己者死。
当初随郅玄就封的下大夫不能说人人位高权重,只要有真才实干都能做出一番事业。丁豹和同僚一样,对郅玄的信任提拔感激非常,凡郅玄用得到,必为其效死。
想收买丁豹等人,诱使他们损害郅玄利益,实在是打错了算盘。即使是家族来人,照样被当面堵回去。
其中一名下大夫做得更绝,直接拔刀砍人,前来游说的同族兄弟差点被当场砍死。捂着伤口逃上马车,狼狈的样子有目共睹。
“君上待我恩重,诸多信任,如蒙骗君上实属狼心狗肺,无耻之尤!不思恩不重义,何能立足天地!”
此事过后,下大夫同家族决裂。以家族为本的时代,这近乎是取死之道。其家族也如此认为,断定他将自绝于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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