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陆没有市场部?自家公司容不下你?要历练,随便一个项目都比你手上那支规模大十倍!"
他卡着聂斐然肩膀,一个问题接着一个,但每一个都在往聂斐然伤口上撒盐——
"为什么总是要拧着劲去做无效的时间精力消耗?倒茶陪酒安广告牌,可以学到什么?待在那家公司有前途吗?日化行业天花板在哪儿我问你?"
聂斐然看着面前这张盛怒的脸,突然感到有些陌生,他脸色淡下去,不敢相信地问:"这是你真实的想法?你这样看我的工作?"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也太容易被激怒。潜意识里,陆郡知道这些话已经逾矩,可当时的情景下,他酝酿了整个下午的怒气急于释放,要说什么话好像大脑无法控制,所以回答得攻击性十足:"我怎么看你在意过吗?我今天忍了又忍聂斐然!我都不愿细想,如果中午去的不是我,你会陪哪个男人喝酒?!"
再也没办法劝自己冷静,聂斐然的心完全凉下去,全身颤抖着从他腿上站起来,却听见他还在问:"还是你已经陪习惯了,乐在其中?"
不过脑的话最伤人,因为那些话恰恰代表了说话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聂斐然咬着嘴唇,背过身努力想把眼泪收回去,"我去安陆能有什么改变吗?职场不就是这样,我不信安陆市场部能好到哪里去,无非有你庇佑。"
他难堪又心寒,回身看着陆郡,"还是说日化行业有天花板,做你的金丝雀没有天花板?也对,毕竟你笼子一提,哪儿都能带我去。"
椅子上的人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站起来还要争辩:"我——"
聂斐然被他逼得后退一步,抬起手挡在两人中间,深吸口气,"到此为止好吗,我不该进来的,再说下去我们不知道还能讲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冷静一下,我不惹你烦了。"他胸中郁结,对这场逐渐演变成相互指责的谈话失望透顶,一秒不愿多待似的往外走,跨出书房时门关得震天响。
他出去后,陆郡一只手杵着桌子,想着最后那几句顶撞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苦痛无处消解,于是手臂一扬,用力将那盒放着的礼物扫下了桌面。
盒子里彩色锡纸裹着的巧克力落得到处是,装饰的玫瑰花瓣四散,剩暗绿的花柄香消玉殒地躺在地毯上。
第53章 53
聂斐然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走,脑子里不停循环陆郡说他的话——
陪酒、倒茶、刷广告牌。
无效付出。
乐在其中。
好丢脸,他想,原来聂斐然那么没心没肺,甚至五个小时之前还在沾沾自喜工作上终于做出了成绩。
偏偏他的付出和努力在爱人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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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楼上乒乒乓乓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之后书房门打开,脚步声响了一阵后,整栋房子又陷入灰暗的沉寂。
佣人们分别见过两人回家时铁青的脸色,所以没有吩咐的情况下都安分地忙自己的事,任何人不敢上前关心打扰。
聂斐然心中压抑到极致,像堵着一块什么东西,怎么也没办法冷静下来,思及晚上还要以这样的状态同床共枕,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而刚刚的争吵,让他意识到自己把这段婚姻过度理想化了。
不管精神还是肉体,他太相信也太依赖陆郡,他以为陆郡答应了就会说话算数,工作可以和感情分开,可到头来还是有附加条件的。
大概结婚时的一切发生得太自然,所以婚后他也从没过多设想过两人吵架后的情形。
就像现在,他忍不住想要离开,可脑海中转了一圈,发现除了父母家,竟然没地方去。
当然不可能回父母家。
毕竟结婚了,所有的苦只能自己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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