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个口子被撕开后,人性的丑陋和缺陷在此刻暴露无遗。
但聂斐然并不觉得陆郡丑陋,他只觉得彼此像对方的镜子,在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里,他映出了陆郡的自私与偏执,而陆郡映出他的天真和懦弱。
他不想把陆郡的行为简单定义归结成任何一种负面描述,就算到了这一刻,他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怜陆郡,也可怜自己。
也许再早一些清醒过来,他们分开得不会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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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安静无声,房间里只有他们。
狂野的心跳,粗重的呼吸,血液在体内翻腾,皮肤接触到的地方火一样热起来。
原本无声的回应,在这种沉默的对抗中被无限拉长放大,噼里啪啦炸裂开,似乎清晰可感,带着一股焦糊的火药味。
他们过往的争执有不愉快,但从没有到这种程度,聂斐然从那双常年温柔慵懒的眼睛中读到了爱情以外的东西,比控制欲还可怕,他恍惚意识到,也承认,陆郡想要的那种爱他给不了。
陆郡面色不霁,周身仿若笼罩着厚重的乌云,聂斐然一想从他腿上离开,陆郡就把他箍得更紧。
聂斐然使劲挣了一下,失败后,在陆郡开口回答之前,他鼓起勇气提议:"如果你觉得困难,不知怎么面对,我们可以一步步来,先从分居开始——"
"不分居,敢搬走你试试。"陆郡回答得咬牙切齿,声音冷若寒霜,与先前抱着他温存时的黏糊模样根本判若两人,身体却跟他越挨越近,炽热而疯狂的气息让聂斐然有些发怵。
聂斐然下意识推拒着,急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
不提还好,陆郡陡然欺近,手臂出于本能般愈发收紧,不允许他逃出自己的怀抱。
他捉住聂斐然抵在他胸前的右手,十指挤进去,严丝合缝地扣住,目光狠厉,面上一股煞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聂斐然,恶人我可以当,反正不是第一次,但离婚你想都别想!人财两空的冤大头我不做,你非要替聂衔华还钱可以,从现在起,不要再扯别的人进来,按合同上写的,本金加利息一分都不能少,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
聂斐然指骨被他捏得痛麻,眼睛上迅速蒙起一层薄薄的水汽,"这是你的真心话?"
人很难从即刻的狂热情绪中抽离,陆郡也一样,这么三言两语间,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将这段关系逼进死胡同。
他从没这么失态过,但那一刻他就是疯了一样,所有的想法都无比极端,那些积攒多年因为被抛弃而留下的怨气,新的旧的裹在一起,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生气的是分离与告别这个行为本身,还是他真的接受不了聂斐然会离开他,他只想把聂斐然绑在身边,无耻卑鄙也好,不择手段也罢,锱铢必较,一分一毫都要用于拖延,哪怕聂斐然恨他,或者他跪地祈求。
他捧着聂斐然的脸,嘴唇用力撞上去,厮磨片刻,喘着粗气把聂斐然重新压到了枕头上,"当年我随手多付700块你就可以追着陪我玩陪我睡,一千万,够了,你不是要顺着我来么,"他破罐破摔道,"来吧。"
至此,聂斐然纠结大半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他把最后那句话放在心间反复默念与揉搓。
许愿池是假的。
原来这就是陆郡对这段感情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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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心中灰蒙蒙的。
陆郡的亲吻很粗暴,像要把他拆吃入腹,聂斐然双手被钳制住,浑身如同被推土机碾压过,散架一般地疲软,在这种纠缠里,他渐渐感到口中涌进甜腥,而嘴唇和舌头被吮得生疼。
陆郡甚至不留给他任何换气间隙,无论他如何推打,坚硬沉重的石壁毫无怜惜地砸向璞玉,两败俱伤也不停,最后连挣扎的力气也被卸得干干净净。
他被剥得一丝不挂,痛苦的呜咽声被陆郡用唇堵住,身体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冷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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