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就我们俩,随意。"
颜饶就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什么你们我们,开局就把界限划得分明,像是有意挑衅。
但陆郡难得没有立刻黑脸,他一心只有聂斐然,但坐下后,等了半天,欲言又止,还是迟迟开不了口。
"陆总吃得惯吗?"颜饶状若无意地打断,引他说闲话,"助理不一起?"
"为什么吃不惯?"陆郡知道自己再不抓紧,可能有的东西就要真正失去,所以面对颜饶夹枪裹棒的挑拨,努力忍着不发火,"助理的事用不着我操心,谢谢颜先生关心。"
收到那封信后,他管聂斐然有没有和这个颜饶在一起,只要聂斐然没有亲口认定,他就要坚定地去捍卫自己在聂斐然心中的位置!
然而颜饶并非省油的灯,光说不算,聊着聊着,手执餐刀,当着他把刚拆了壳的蟹腿放在聂斐然盘子里,提出问题时轻描淡写,却一击致命:"那刚才那位先生呢?陆总怎么不介绍一下。"
他说的是郁禾。
"他有事先离开了,"陆郡下颌收紧,又不得不在忍耐中回答,"颜先生未免对我过度关注。"
"可惜了,还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约double date,是吧斐然?"
这个想法来得突然,却让气氛完全凉了个透。
大概人性的缺陷都会随着交往的深入,时间的延长而无所遁形,没有人能够免俗。
愈靠近想要的东西,劣根性愈容易暴露,大脑也愈发容易不受控地说出荒唐话。
颜饶毕竟年轻气盛,仗着试错机会多,所以并不忌惮陆郡代表的势力。那句话讲得很痛快,脱口而出,甚至是得意忘形,但对聂斐然来说,已经彻底逾矩。
放在一年前,陆郡大概率会当场发作,因为骨子里的傲慢,习惯了众星捧月,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再三挑战他。
但这一刻,陆郡只是像看神经病一样扫了颜饶一眼,再三暗示自己稳住,不要被他带着节奏走。
毕竟外露的情绪和脾气对当前的情境并无益处,他在进入这里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这是上一次争吵给他留下的刻骨教训。
而聂斐然听着两人阴阳怪调的对话,觉得心烦意乱,连纠正的力气也没有。
——又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颜饶的前一句话彻底打散。
刚才散会的时候,他确实也看到了郁禾,现在又提起,他只剩心累,无穷无尽的心累。
所以任面前两个人唇枪舌剑,他只是垂着眼睑,低头默默吃盘子里的东西。
但聂斐然没有吃颜饶夹给他的东西,因为你来我往之间,陆郡一边回应着颜饶,一边面不改色地伸过手叉走了那根蟹腿肉,接着换给他一块沾过酱汁的厚煎牛排。
——怕他误吃海鲜过敏,这是他和陆郡从前的习惯。
至少在离婚以前,保持了很多年未变。
颜饶看在眼里,正要开口,突然想到聂斐然跟他说过自己对海鲜过敏,一时脸上颜色也不太妙,气氛更是尴尬到极致。
好好一顿午饭,聂斐然的烦躁却在这一刻达到峰顶。
毁灭吧。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说,两个男人却好像先一步为他争风吃醋起来。
他不愿以这种角色夹在中间,而陆郡和颜饶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或者说,他其实搞不清他们三个干什么。
而这两个人,谁都没说过明白话,也没问过他的意见,让他也不知怎么开口调停,好像自己只是他们用于攀比和证明自己被偏爱的某种工具。
他唯一想做且可以做的就是逃离。
于是他拿了手机和外套,起身,留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
当然,聂斐然前脚走,陆郡就跟了出去。
一点没给颜饶留机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