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账,一件件数起来没完没了,怕他继续口出狂言,聂斐然无声地捶了他一下,陆郡才又稍稍软化态度,“您还不明白吗?爷爷,我不是我爸,只有我过得幸福了,工作才会有动力,人活着不就这几年,还是您就看不得我好?”
这个回答指向性很强,陆毓有些泄气地冷哼一声,听出陆郡话里有话,一时语塞,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确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至少六年前在雪山附近那个医院见到孙子时,他心里想的确实只有一件事——
「只要他开心活着就好。」
“台阶我都搭好了,您自己决定下不下吧。”这次换陆郡主动。
另一头又是一阵沉默。
但话到这份上,连哄带吓,最后还打感情牌,陆毓再强势,也泄了火气。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知道这是孙子事先画好的圈套,但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感到了后怕。
这台阶,他不下也得下。
隔了好半天,陆毓叹了口气,气势消减下去一半,硬邦邦地回应:“你要做些什么想好,回国马上来见我。”
胜利在望,陆郡一听,马上眉开眼笑地应了,“行,那——”
“等等,先别开心,”陆毓打断,“你转告小聂,让他抽时间给我也打个电话。”
“那不巧了,他一直在旁边呢,刚才还想跟您说话,被我拦住了。”
“你——!”
陆毓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合着这么半天,臭小子借他这通电话巩固感情表忠心呢。
聂斐然怕俩人又掐起来,连忙拿过电话,结结巴巴叫了一声,“爷爷,您好,是我。”
“哎,小聂啊,身体还好吧?”陆毓客套道。
“挺好的,多亏他照顾,谢谢您,为我的事费心了。”
“好了,咱们也别绕弯子了,小聂,这王八犊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我也懒得管了,爷爷只当着他问你一句,那年你答应我那句话,还做不做数?”
陆郡一听,又是他不知道的事,紧张起来,管聂斐然答应的是什么,插话,“不做数,以前答应你的统统不做数。”
聂斐然却掐了他一下,背过身子,连忙答应:“您别听他瞎说,做数的,我没忘。”
“那我就放心了。”陆毓长叹一声,之后像接受了铁一般不能撼动的事实,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情,交待,“唉,就这样吧,回国跟他一起来,把筠筠也带来,她还没见过我。”
闻言,聂斐然一愣,惊讶了几秒,没反应过来,而陆毓大概意识到说漏嘴,也有些慌张和不自在,自顾自补充了几句,也不等他回应,讲见面再谈,然后就挂了电话。
“你爷爷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聂斐然慢慢回过神,如梦初醒地看向陆郡。
“意思就是他憋不住,早就悄悄去看过筠筠了,”陆郡忍不住笑,走过来,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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